看她如此,喬陌然心酸的難受,忍不住上前安慰:“禪禪,真乖,不會不要禪禪的!下周再見好不好?”
說完,抽了一張大頭貼,又道:“這一張媽媽拿著,想禪兒的時候就看看,好不好?”
小家夥紅紅的眼圈,摟著喬陌然的臉親了親,低低地說了聲:“可不可以說不好?!”
喬陌然似乎明白了她的那種依賴,“那媽媽把電話號碼給你,想媽媽的時候給媽媽打電話!這樣行不行?”
被說得有點動搖,最後,小家夥還是遲疑的點了點頭。“那,媽媽要想禪禪,每天都想!”
“會想的!”還真的有點舍不得,喬陌然看著她天真稚嫩的小臉上都是不舍,自己也更不舍。
但是,娃娃還是被車銘簡抱走了!
喬陌然望著遠去的車子,想到剛才一刹那,孩子離去時,在車子裏跟她揮手時眼神的信任,喬陌然心疼的心酸的竟然濕潤了眼睛。再低頭看大頭貼,那張小臉,就印在了自己的腦海裏。
車子剛走,就又接到電話,竟然是顧以笙,喬陌然吸了口氣,道:“喂!”
“在哪裏?”顧以笙的語氣裏有點急切,那是喬陌然沒有聽到過的情緒。
喬陌然有點緊張,顫聲道:“在外麵呢!”
“我去接你!”他說。
“不!不用了!”喬陌然道。
“你,是不是領著個孩子?”顧以笙突然開口問道。
“你怎麼知道?”喬陌然驚愕地問。
“你們現在在哪裏?”
“現在就我自己!孩子走了!”
顧以笙似乎頓了下,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喬陌然似乎聽到了顧以笙在那邊鬆了口氣的感覺。良久,他才說:“我現在去你家!”
“啊?”喬陌然再度驚訝了下,急切地說道:“現在是白天!”
顧以笙突然笑了,低低地嗓音傳來:“嗬嗬白天怎麼了?難道我不能去?”
“不!”喬陌然幾乎要咬掉自己的舌頭了,她聽著顧以笙的笑聲裏的揶揄,更是惱的臉紅。
“現在回去,給我開門!”他說。
“你,你不要過來!”她拒絕,就算她答應了他,但是還是忍不住臉紅。
“乖!我很累!”他語氣柔和了些。
喬陌然一刹竟有點說不出的心慌,最後隻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帶著慌亂回到了自己的家,喬陌然剛要收拾,就聽到了敲門聲。
她心慌,又怕被別人看到了顧以笙。所以,她驚慌了一把拉開了門,以至於動作大的讓門口的人驚愕了下。
隨後,她看到站在她麵前的人。
真的是顧以笙!
白襯衣,黑褲子,像是從會場裏剛走出來的樣子。
顧以笙就是有這樣的氣質,無論什麼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好看,而他無論什麼表情,喬陌然都覺得他是在揶揄自己,偏偏她看到他還緊張的忘記了初衷。
顧以笙見她愣住,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帶,人也跟著進去,門就關上了!
喬陌然忽然戒備起來:“你來我家幹什麼?”
“看看你和你的家啊!”顧以笙鬆開了她,邊輕描淡寫地說著,邊走進去參觀她的房子。
“我沒有準許你隨便亂看啊!”
顧以笙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然後看到茶幾上的大頭貼,拿了過來,當視線觸及到上麵的兩張小臉時,他的眸子一緊,眼底深處流淌過一絲沉痛,指尖也跟著泛白,微微地顫抖了下。
喬陌然緊張地跑過來,“這,這是車銘簡的女兒!”
“你喜歡孩子?”顧以笙垂眸看著那照片,同樣笑得燦爛至極的兩張漂亮臉蛋,顧以笙的眼睛竟然移不開。
喬陌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顧以笙的聲音格外的沙啞,似乎裏麵夾雜了一絲沉痛。她抬頭看他,隻見他麵容冷寂,那表情奇異地讓喬陌然的心一瞬間都跟著顫抖了下,甚至忘記了回答,忘記了曾經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沉痛秘密。
良久,顧以笙視線移開,然後把照片放在茶幾上,似乎忍著強大的意念不去再看,他聲音更沙啞地說:“照的真好!”
喬伊來被他的聲音拉的回神,“這個孩子好可憐,媽媽沒有了!”
顧以笙突然開口:“給我倒杯茶好嗎?”
“哦!”喬陌然一愣,點點頭。“稍等!”
她去廚房泡茶了,顧以笙別過身,又拿起了那照片,低頭打量,身子顫抖著,微微垂著頭,而光滑的地麵上,啪得兩聲響,接著水漬蔓延開來。
他一晃,微微抬頭,深呼吸,然後顫抖著手把照片又放了回去,拿出一支煙,點燃,狠狠地抽了一口,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把情緒平穩。
喬陌然在廚房裏看了一眼,顧以笙就坐在她家的客廳裏,背對著她,獨自坐著,低頭仰頭,猛抽煙,不知道為何,她竟覺得,他像是一匹孤寂受傷的狼,正在低頭舔傷,仰頭哀鳴!
喬陌然一瞬間腦海裏想到了一個詩句:回廊一寸相思地,落地成孤倚。背燈和月就花陰,已經十年蹤跡十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