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女人很多種,有的選擇相安無事,維持和諧,有的選擇撕破臉皮,再不回頭。你說,相安無事能長久,還是撕破臉皮能長久呢?”顧寧川的話問的顧以笙又是一愣。
“小四,相安無事,也許早已經沒有了感情,撕破臉皮也不一定就沒有感情,隻要有愛,人生還能長久,就還有轉寰的餘地。”
“女人的心一旦硬起來,可以將人視為陌路。”顧以笙總覺得一切都回不去了。他此刻,也是哀莫大於心死了。
“事在人為!”顧寧川道。
顧以笙無言。
“希言去了,沒有陪你走到最後,不是你的錯,你愛上別人也不是你的錯,你自己不能麵對希言,是因為你心裏還有她太多,你對喬陌然的愛不夠純粹,倘若你一開始讓她感受到你的愛,喬陌然或許今天會包容你的一切。問題是,你付出的太少,索取的太多。你們都是如此,隻想著索取,付出的太少。”顧寧川語氣很平和,說完了,他那張希言的照片就放在桌上。他又道:“你自己都不敢去麵對希言,叫喬陌然如何心平氣和的去接受呢?自己好好想想吧!有時候放手,比糾纏更有意義。你們需要的時間的沉澱,你要想清楚,如何去愛,才能讓對方感受到,而不是以你的方式強加給人家。”
“你愛張婷?”顧以笙忽然地開口。
顧寧川一頓,隻說了一句話。“愛情不是生命的全部意義。”
福海小區。
一早。
喬陌然起來,下樓,麵無表情,開始新的生活。
隻是一下到樓下,就看到了曹澤銘的車子,而在q7的旁邊,還停了另外一張車子,見到她下樓,車裏突然下來兩個人。
曹澤銘和車銘簡。
車銘簡走了過來,麵對喬陌然,眼睛紅腫的喬陌然,低聲道:“陌陌!”
“你好,請問有事嗎?”喬陌然的語氣很平和,絲毫不見生氣的樣子,或者說除了平靜,沒有絲毫別的情緒。這話,就是對陌生人說的,顯然,她把他列為了陌生人。
車銘簡一下子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情緒,讓他覺得喬陌然是一種傷到極致的蛻變。
“陌陌,有必要這樣嘛?”車銘簡語氣也平靜,眼睛沒有責怪,隻有關心:“該鬧的都鬧了,該做的都做了,顧家的顏麵都丟了,喬家的臉麵也丟了,是不是可以重新來過了?”
喬陌然微微垂眸,是的,事情已經極端到無法收場的地步了。
隻是,那一刻,就隻有那樣做,如今平靜下來了,唯一的心思就是,無可挽回了,也不會了,她自己的話,決心,都清晰地在腦海裏,她知道,傷害造成了,再也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她反倒是完全平靜下來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她微微抬頭,看向站在車銘簡身後不遠的曹澤銘,他的臉色很蒼白,胡渣都起來了,如雨後的雜草,人有點狼狽,那雙眼睛卻有著深切的關心。
她在想,塵埃落定後,看待問題的時候,也真的清晰了很多。如今,她倒是很平靜了,沒有了歇斯底裏,沒有了過多的情緒,甚至動怒都不願意了。
沒有必要,安安靜靜,就好。
高大的法國梧椆遮天避日,站在樓下,她仰起頭,平靜地說了一句話:“我已經重新開始新生活了,謝謝你的關心和寬容。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她看向曹澤銘,也說了一句話:“你也回去吧,我沒事!”
喬陌然說完,就往外走。
誰都沒有說話。
誰也沒有去追。
車銘簡隻歎息不已,忍不住地對曹澤銘道:“她怎麼就那麼倔呢?這個女人根本不是個女人!”
曹澤銘望著喬陌然的背影,輕聲說了一句話:“倘若你見過我初見她時候的樣子,你就不會問為什麼了!如果不倔,她不會讀完大學。喬陌然就是這樣一個女孩,蒼白,不合群,有些陰鬱,可是又寬容無比,她傷的永遠是她最在意的人。”
“你到底愛上她什麼?”車銘簡到今天突然有點後悔,當初怎麼就看到這個丫頭了呢?“她根本就不是個女人,簡直就是個魔怪!”
曹澤銘卻道:“或許在你眼中她隻是0分女人,但在我的眼中,她是百分之百的好女孩,我認可她,不因為她的缺點而有偏頗。比起你對她做的,她對你已經很客氣了。你如今又有什麼資格和立場來說她呢?她傷害的不是你,即使是顧以笙,那也是顧以笙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車銘簡一愣,臉色有點掛不住,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了,剛才一不小心就說多了。抱怨不是他該做的,的確是,喬陌然從來沒有傷害過自己什麼,倒是自己,一開始算計了她,如今被曹澤銘指責,他卻是啞口無言。最後卻又不甘示弱,反駁了一句:“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