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他隻有三個字,是命令的語氣。
“顧以笙,憑什麼呢?”喬陌然反問。
“憑什麼你自己知道!”顧以笙怒不可遏地大吼一聲,鐫刻的臉上表情盡是不耐之色。
喬陌然心中一怔,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我不知道!”
“你難道沒有什麼欺騙我的嗎?喬陌然?”顧以笙繼續怒吼。
那一刹那,她看到顧以笙幽深的眸光甚是冰冷,他的怒氣到了頂點。
而曹澤銘此時也用力,“先放開陌陌再說!”
“與你沒有關係,曹澤銘,你也不過是個偽君子!”
曹澤銘輕輕一笑:“你是輸不起了吧?輸不起的人就變得歇斯底裏,之前你的風度哪裏去了?不是笑著跟我說看誰笑到最後嗎?你的風度呢?”
曹澤銘的話激得顧以笙心頭的怒火在不斷擴大,他的眸子很冷很冷,眼底都是陰霾,他看著喬陌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喬陌然瞪大眼睛,眼底都是淒楚。
時至今日,顧以笙對她,除了指責,除了怨怪,別無溫柔,她想搖頭,卻整個身體已經僵滯如雕像般,一動都動不了。她想拒絕他,想說憑什麼,可是竟然說不出話來。
她好不容易調整心跳,冷靜下來準備重新開始的時候,他卻再度糾纏。
“喬陌然,傷害完我之後,這樣就想離開嗎?”顧以笙雙目赤紅的充血,他右手死死的扣住喬陌然的手腕。
“顧以笙,到底是誰傷害誰呢?”喬陌然別過臉去,不去看他已經扭曲的臉,顫抖的聲音低聲地質問:“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善罷甘休呢?你跟你的張婷你們一家三口或者四口在一起就好了,做人不能總這樣霸道,誰也沒有權利愛誰一輩子!”
曹澤銘看他還是不肯鬆手,還這麼劍拔弩張的,受不得了直接出拳朝著顧以笙擊打過去。
一刹那,顧以笙躲避,鬆開了喬陌然。
曹澤銘把喬陌然護在自己身後,冷聲道:“顧以笙,你帶給陌陌的傷,不是一點兩點,你想要談,等你回複理智了,再細談,你現在這樣,我是絕對不會容許她跟你出去的!”
“你管不著!這是我跟她的事,與你沒關係!”顧以笙憤然地開口,“她欺騙了我,還一再指責我欺騙了她,她就該那麼坦蕩嗎?”
喬陌然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所謂的欺騙是什麼了!
她唯一欺騙的那件事,就是孩子的事!
“跟我走!”顧以笙說。
“那是不可能的!”喬陌然毫不猶豫地冷聲喝道,雙手在身側握成拳頭,“我也許騙了你,但我不卑鄙!你是卑鄙,性質不一樣!”
“喬陌然,你別後悔,你跟我走不走?”
“不走!”
“我隻最後問你一次,你不好好把握機會而,就不要怪我無情!”顧以笙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戾氣,眼裏都是威脅,那眼神仿佛是淬了毒的利劍,想要將喬陌然給生生劈開。
喬陌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被他凜冽的寒氣嚇到,她的身子開始不可抑製地顫抖了一下。
隻是,曹澤銘的手,朝後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心很溫暖,裹住她的小手,那一刹那給予的支撐和溫暖讓她心安。
但是一抬頭,對上顧以笙的眸子,她就硬生生地打了個寒戰,驚慌地看著他,被顧以笙冰冷的氣息澆了個透,他帶著怒意,狠狠地看著她。
然後,轉身離去。
他沒有再強求,隻是他離開時渾身的戾氣讓她驚恐。
顧以笙眼中的絕望,還有威脅都是那麼的淋漓盡致。
她恍然地看著門關上,鬆了口氣,但幾乎同時,她整個人無力地幾乎要站不住。
曹澤銘回頭,看她,眼底都是憐惜,他隻是低聲道:“如果你想追出去,現在還不晚!”
喬陌然抬頭,看到曹澤銘眼底閃過一抹求而不得的心疼,她搖搖頭,眼中溢滿了淚水,幾乎是瞬間,她輕輕地伸出手,環住了曹澤銘的脖子,輕聲地呢喃了一句:“我不走,他的喜怒哀樂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微微濕熱的眼淚落在了曹澤銘的脖子上,他的手一僵,環住她纖細的腰身,歎了口氣:“陌陌,我們離開雲海吧!”
喬陌然一怔,輕輕地哽咽道:“天下之大,何處容身呢?逃避真的就可以跨越心底這道坎嗎?”
曹澤銘輕輕地笑了笑。“好吧,記得,我在!”
“嗯!”她很感動:“謝謝你在!”
抹掉了眼淚,喬陌然不讓自己受影響,輕聲道:“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