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陌,我不碰你,剛才是我失控了!”他喘息著道歉。“對不起!”
她沉聲道:“請你記住你的身份,我的身份,我們如今都是有夫之婦和有夫之婦,不要試圖越雷池一步。”
“陌陌,最後我忍不住了怎麼辦?”他的眼神裏還殘存了幾絲試探,幾絲期待。
喬陌然纖細瑩白的手微微一顫,她唇邊扯出的淺淡笑容簿涼而苦澀,低頭淡淡道:“你又想從我這裏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顧以笙苦澀一笑。
喬陌然抬眼望著他,望了好一會兒,一直望到顧以笙心裏發虛,這才道:“你這樣問的時候就該知道這種問題很不合道德和良知的標準。也沒有任何意義,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已經全部結束了。現在的我,是曹澤銘的妻子,你我之間,無論如何都沒有關係了。你若真的有什麼別的想法,有意或者無意中,翻越雷池一步,你我以死謝罪吧!而我,碧落黃泉,永不原諒你!”
顧以笙知道這是喬陌然的真心話,她的話說得十分平靜淡漠,即使她很難受,即使到了極致的地步,她打著顫說出的話還是平靜淡漠的。她這般女人,驕傲而自卑卻又自尊,他以為她的人,她的信,這一輩子都是自己的,可是,她卻以嫁給曹澤銘這樣的方式決絕的離開自己,斬斷了她和自己的糾纏。
殘存的理智讓他不得不強打著精神讓自己清醒,不可以的,陌陌已經很辛苦了,如今他們的身份決定了他們的選擇,都不能越雷池半步,倘若真的那樣做了,不隻是被社會唾棄,連自己這一輩子都會唾棄自己。他搖頭苦笑了一番,下定了決心般的道:“你放心吧,我不會陷你於不義的!”
“我們怎麼辦?”喬陌然的牙齒一個勁兒地打著顫。
“我想辦法,看能不能撞開門!”他赤腳再度下床,走到門邊,使勁擰門把手,門紋絲不動。
他退後一點,開始去撞門。
這門好像是實木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顧以笙撞了無數次的門,撞到渾身疼,都沒有撞開。
他大聲地喊:“開門,混蛋,來個人過來開門!”
可是,回答他的是滿室的回音,沒有人的動靜。
喬陌然覺得呼吸越來越沉重,臉色越來越嫣紅,藥效卻已經完全的上來,讓她隻感覺四肢百骸都酥軟下來,身體裏一股燥熱的火在燃燒著。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不管她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我都不會讓她如意,我可以做到,這點藥不算什麼,她可以的!
她閉了閉眼睛,大口的喘息,身體裏的某種感覺卻來越強烈,她害怕了,不得不害怕,她怕自己會最後受不住,失去了理智,做出讓自己一輩子後悔的事情來!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她不想那樣。
她不能讓那個人如意,無論她打了什麼主意,都不能讓她如意。她不想再做別人棋盤上的棋子了。
這時候,啪啦一聲,稀裏嘩啦的聲音傳來,是玻璃碎的聲音。
顧以笙嚇了一跳,回頭看喬陌然的時候,整個人錯愕,驀地僵住,心疼而急切地大喊一聲:“陌陌!”
顧以笙怎麼都沒有想到喬陌然會用她的拳頭去砸玻璃,而且那一瞬間的力氣那樣驚人,玻璃碎了,她手裏抓著一塊玻璃,竟是迅速地往自己的胳膊劃過,血順著她的動作,緩緩地一道血痕流出,接著是更多的血冒出來。
她竟然以這種方式來止住藥效的侵襲,他無法不震驚,無法不心痛。
他衝過去,對著她大喊:“陌陌,你怎麼對你自己這麼狠?”
喬陌然手裏握著玻璃,手上也是血,疼痛讓她瞬間壓製住了內裏的某種火熱,她的腦子清明了一些,看著血流出胳膊,長長的一道血痕,足足有二十多公分,她閉了閉眼,笑了。“我不對自己狠,別人會對我更狠,我隻是不想失去最後做人的尊嚴,成為別人手裏的棋子。”
顧以笙把她從窗邊抱過來,地上都是碎玻璃,他的腳踩在了碎玻璃上,一個個血腳印從窗戶邊到床邊。
他身子踉蹌,腳步卻又沉穩,似乎也不在意那點疼痛。
喬陌然手裏還握著那塊玻璃,手裏都是血。
顧以笙哽咽著說:“陌陌,你放心吧,我死,也不會動你的!不會讓你讓你再為難了!乖,把玻璃給我!”
喬陌然卻搖頭:“不!我不相信你!”
顧以笙無比的糾結和沉痛,她不信自己!
顧以笙把她放在床上後,很自覺地退開床邊,走到門口,他很懊惱,這樣的情形,讓他深深地自責,自己不是強大的,連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