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之前的高傲,也沒有之前的硬氣,曹應之幾乎是卑微地開口,凝望著遲雲。
“你似乎有什麼事情隱瞞了我吧?”空蕩蕩的大房子裏,回蕩著遲雲突然冷下來的聲音,那聲音冷的刺骨,似乎要凍結到骨血之中,帶來不寒而栗的陰冷。
曹應之一愣,輕笑:“我能有什麼事隱瞞著你?我的什麼事你不都是知道的嗎?”
“澤銘和陌陌來了郯城看你。”遲雲直逼著曹應之的眼睛。“對吧?”
“是,他們今天早晨來找我,問我為什麼要背叛你,非要養小三!”曹應之一五一十地開口。
“為什麼要去植物園?”遲雲緊接著開口,語氣強硬地指控。
“因為什麼你不清楚嗎?”曹應之輕聲反問。
聽到曹澤銘的話,一聲冷笑從遲雲的口中傳出來,陰森地穿透到曹應之的每一個細胞中,帶來驚悚的窒息。“你想躲開我的勢力範圍,曹應之,你真是學不乖啊,這些年如果不是我,你以為你有那麼風光,你以為你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曹應之聞言,低下頭去,“是,對此我對你深表感激!”
隻是,他低垂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冰寒,那樣的刺骨,可惜,低著頭,讓人看不到。
但是遲雲似乎輕易看到他的反骨,輕笑一聲:“不用這樣低下頭去發狠了,憑你,還真的鬥不過我!”
這樣嘲諷的冷笑如此的森然,帶著一貫的自信。突然就笑了起來,隻是忽然間,又小聲戛然而止,整個大廳裏突然死一般的安靜,如同死亡來臨的氣息,壓抑著,可以清晰的聽見血管中鮮血流動的聲音。
曹應之麵色蒼白地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攥緊了拳頭,額頭上微微的冒出汗來。
“看看吧!”突然,遲雲丟過來一打資料,直接摔在曹應之的麵前,突兀的聲音讓曹應之輕輕地一個顫抖,他看到眼前一打材料。
他伸手拿過來。
“自己打開看看吧。”遲雲冷聲道。
曹應之壓抑著呼吸,這才緩緩打開文件夾,麵色刷的一陣慘白,強裝鎮定的身子此刻再也遏製不住,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顫抖著音調喊道:“雲雲,你要我怎麼辦?”
“怎麼辦?”嘲笑聲再次冷冰的傳來,絕情地開口道:“怎麼說的怎麼辦?這些年我對你疏於關心,看來你對我忠心也不夠了,應之,你當真以為我那麼好欺負?你要知道,我精心謀劃的這個局,最後留下的是內心強大的人,沒有本事,死了殘了的,那是他們命不好!”
話音突然頓下,在曹應之驚駭中,再次響起,“而你如果再沒有利用價值,規定你該明白,一個字,那就是死!”
曹應之跪在地上,猛地抽了口氣。
沉默蔓延開來,死一般的寂靜讓曹應之如同看到通向地獄的死亡之路,陰冷的沒有一絲的光亮,隻餘下巨大的黑暗,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生機。
“好吧,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不過你要記得,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錯過了,等待你的就是死神的召喚。而陪著你去的,還有你一對兒如花似玉的女兒!”
“我什麼都沒有說。”終於鬆了一口氣,曹應之如同被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地上,眼中陰冷迸發而出,這個女人,要趕盡殺絕嗎?
似乎很滿意曹應之的表現,遲雲走了過去,伸出手,拉他起來,然後笑眯眯地望著他。“今天晚上不要走了,澤銘和陌陌要回來吃飯!你要陪同!”
“好!”曹應之恢複了點力氣,然後拿起那疊材料,用打火機點燃,一點點熄滅在煙灰缸裏。
“我要上樓休息了!等下他們回來,你負責接待吧!給你們父女團聚的機會兒!”
“嗯!”曹應之隻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曹澤銘跟喬陌然趕來的時候,就看到曹應之坐在客廳裏看電視裏的財經新聞,他麵無表情,視線望著電視,卻又不知道思緒在哪裏!精神恍惚,大廳裏沒有到晚上就已經亮起了燈,明亮的燈光灑落下來,燈光柔和,卻怎麼也抵消不了曹應之周身散發的冰冷。
他有秘密!
這是喬陌然再度看到他時候的感覺。
“坐吧!”就在曹澤銘和喬陌然以為曹應之沒有看到他們進門的時候,曹應之卻開口說話了。
喬陌然沒有想到曹應之會在,她以為隻有遲雲一個人,不過也是啊,曹應之告訴的遲雲他們的到來,他當然也在了。
曹澤銘看出曹應之的語氣似乎變了變,緩和了一些,他牽著喬陌然進來,讓她坐在沙發上。
喬陌然坐下來,受傷的手臂還沒有上藥,再過兩天才能拆線。
“我姑媽呢?”曹澤銘問。
“在樓上!”曹應之說道。
“哦!”曹澤銘點點頭。“我上樓去看看,陌陌,你在這裏等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