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去吧,澤銘那裏,我暫時也不想他知道,等到身體再好點告訴他!”這證據是林銳派人調查的,“其實,如果我是你,就把這證據送給警察!”
“林哥,這不行!”喬陌然猛地搖頭,鄭瑤光因為遲雲三十年沒有過舒心日子,最後還是離婚了,為了遲雲坐牢,叫她晚年如何?
林銳眯起眸子,打量著喬陌然,忽然沉了聲音:“弟妹,你是為了顧以笙吧?”
喬陌然就知道他會這麼想,她輕聲道:“是,一部分原因,林哥!”
“可是你的丈夫是曹澤銘!”林銳提醒她。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的身份!”她說。
“那我真的不懂了,你到底到了一種怎樣的境界?”
“林哥,所謂的境界,是基於其對客觀事物的理解與認知,表達的是其精神追求和人生價值取向,並蘊含在其待人接物的各項活動之中。現實活動中,人們常常通過一個人在處理複雜利益關係中的表現,來評價一個人的思想境界,道德高尚者、成就非凡者通常被認為擁有崇高的境界。我不是,我隻是個平凡的人,隻要想到鄭阿姨那樣慈祥的人會被逼到這樣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去坐牢,在牢裏度過幾年,我就無法接受!”
“可是,這一切都跟你沒關係!”
“林哥,什麼叫沒有關係?我曾經被算計在其中,此刻也被算計,怎麼能無動於衷?”
林銳說:“弟妹,你是個很矛盾的人,期盼著愛情卻又害怕著愛情,鄙視曖昧卻又情非得已的玩著曖昧,甩不掉內心深處的那份無法割舍的感情卻又裝的心態淡然,你愛顧以笙卻又害怕愛他!你想給澤銘唯一,卻又做不到給他唯一!”
喬陌然打量著他,然後道:“林哥,那麼你呢?拿出這份證據不是給澤銘,不是個盧大哥,而是給我,不就是讓我拿給顧以笙嗎?我想你給我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我的反應,可是你還是拿給了我!”
林銳是生意人,經營著雲海最受歡迎的不是星級勝似星級的飯店,她怎麼能期許林銳隻是個簡單的人呢?而今天林銳拿給她這個證據的時候,她以為林銳真的擔心澤銘,可是現在,她開始有了一點點的懷疑。
林銳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敏感,這麼尖銳,且這樣說了出來。
喬陌然繼續道:“林哥,你是否又真的是在安好心,真的為了曹澤銘好?你敢說你一絲一毫沒有背叛過你們的友誼嗎?”
林銳被問得一怔,撲哧樂了。“我是被你倒打一耙了!”
喬陌然卻麵容嚴肅,輕聲道:“那麼這個證據,林哥,是真的,還是假的呢?還是,你,是不是也被遲雲給策反了了?當了她的棋子?”
思路清晰,條理分明,一步一步,她說出她此刻的懷疑,林銳卻是沉默的。
喬陌然知道這個推斷很犀利,也許可能冤枉林銳,但是,如今看來,也的確是林銳有問題,他幹嘛把這種證據拿給自己?拿給自己不就是想要自己去阻止嗎?還是遲雲想要他這麼做?
林銳卻沒有辯駁。
喬陌然轉身往病房大樓走去。
林銳也跟著追了上去,攬住她的去路。
喬陌然停下腳步,望向林銳,沒說話。
他苦笑了一下,歎息道:“這的確是假的證據!”
喬陌然臉色一白,有種上當的感覺。
林銳眯起了眸子。“這是我讓人ps的照片!為什麼拿給你,我想以你的聰明,應該明白了我的用意!”
喬陌然腦海中一片空白,有一瞬間,似炸開了一般。
“你想要我徹底傷害顧以笙,讓他恨我!”
“這不也是你期望的嗎?弟妹,我隻是推波助瀾,而你卻也的確對他舊情難忘,你們對澤銘不公平!”
“所以,你篤定我無法對鄭阿姨坐視不管,所以故意設計了這個照片,然後讓我誤會顧以笙的母親?”
“對!”林銳對此供認不諱。
喬陌然忽然笑了,自嘲地笑,而後,點了點頭,閉上眼睛,輕聲道:“的確這樣很好,就這樣吧!”
對顧以笙越殘忍,他越是容易忘記。
“你不打電話給顧以笙嗎?”林銳反問她。
她搖頭:“不打了,做什麼都是錯的時候,不如不做!”
“何必這麼悲觀?”
“不是悲觀,隻是無法確定你到底是不是背叛了澤銘,我對你,無話可說!”她說完往病房大樓走去。
沒有去看梁青,她也不知道如何麵對。
顧以笙的話,在她心裏留下了印象。
此刻,她心中因為證據是假的而有慶幸,也因為幕後之人不知道是誰而有擔憂,更有不知道林銳是敵是友而有的惶恐。
她回到了病房裏,曹澤銘看到她,鬆口氣。“陌陌,你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