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怒吼著:“你以為我唬弄你,可是你很清楚,不是!”
她拚盡了所有的力氣,抱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的動作,可是,他卻還在那樣做。
“顧以笙”她尖叫,歇斯底裏,他要是一下割破了頸側的動脈,怎麼辦?“求求你!以笙,不要這樣,求求你!該死的是我啊!”
“陌陌,你是在逼我!”他的聲音哽咽。
她終究還是在乎他的,否則她不會這樣的憤怒,不會求他,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顧以笙固執的開口,目光深邃而柔情的看向喬陌然,“你死了,我也不會活著!喬陌然,我說到做到!”
她把他手裏的刀子奪了去,然後合上。心中一下子揪緊,這絕對是一場孽緣。
在心糾結著痛的時候,她呢喃著:“不能接受這個現實的不隻是你,還有我,可是你選擇逃避不相信,但是事實就是那樣,我們每個人都逃不掉!這是一場命中注定的戰爭,如你所說,已經不是一個人的事,是我們每一個棋子跟布棋局的人的戰爭,不可輕生,不可輕生!”
她在最初的歇斯底裏後,終於明白,事已至此,生死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而她,也沒有能力去解決這種複雜的關係,隻能接受,然後麵對。即使殘酷,也要麵對。
“我要回去了!”她站了起來。“別做可笑的事,否則最後得逞的隻是掌控全局的人!”
她恍然明白,隻有自己強大,才是真的出路。
“你這樣我就放心了!”他低聲地開口。
喬陌然一下恍然,他剛才是故意的!
他那樣極端,隻是想要刺激起她的鬥誌。
心頭融入了無數道的溫暖溪流,孽緣也好,終究一場,愛過,恨過,如今還能關心彼此,這樣的境界,隻怕也沒有人能夠理解吧!
“兄弟又如何?姐妹又如何?隻要你不是我的妹妹,不是曹澤銘的妹妹,又如何呢?”他望著她,忽然深情一笑,溫柔地握住喬陌然的手:“陌陌,事到如今,我們還僅限於**的糾纏嗎?”
她看著顧以笙那張俊顏,此刻更是各種情緒交錯著,她無法給與他什麼。
而對他來說,內心深處的憂鬱無法釋放,愛到深處無怨尤,愛到深處人孤獨,愛到深處即使不能擁有你,也甘之若飴,那是種怎樣的痛?
寂寞如影相隨時,想要緊緊抓住不放,倒不如靈魂與你的糾纏,此生,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他凝望著她,眼底都是衷腸。
她也凝望著他,眼底都是悲涼。
在感情的世界裏,沒有誰負誰,隻有誰更不懂得珍惜誰而已,在錯的時間裏遇到了對的人,注定你不能成為我最後的男人,也注定我無法擁有你,如今依然會為你淚如雨下,隻是,往事已矣。傷人傷己,請恕我不能再去傷另外一個人!
百轉千回中,她輕聲道:“保重!”
她什麼都不能給他,她隻給了他一句話,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心靈的東西情難自已,隻是此時,人還有道德底線的約束。
她往外走去,她沒有問凶手的事。因為知道,顧以笙會去處理好的!
打開門之後,秦少成正在他家門外的走廊裏抽煙,同站在一起的還有林銳,手裏也夾著一支煙。
看到林銳,喬陌然走了過去,輕聲道:“林大哥,走吧!回醫院!”
林銳一怔,點了點頭,似乎對喬陌然的表現有點意外。
秦少成有點擔心。“小喬,你真的沒事嗎?”
“秦師兄,謝謝你,我想我是可以的!”她很感激地對秦少成鞠了一躬,然後下樓。
林銳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顧以笙,然後眯了眯眸子,也跟著下樓。
顧以笙跟秦少成道謝,然後也下樓去,他要去見魏晨然,而在這之前,他要先告訴大嫂。
誰知道打通電話的時候,魏靜寧告訴他:“小四,我已經知道了,可能是魏晨然做的,他曾經說過要向我贖罪!但是此時不能確定,因為我找不到他,現在他的人不知去向!”
“我去找他!”顧以笙想著魏晨然敢冒這個險,得罪的不隻是曹澤銘,還有遲雲。
而魏晨然這是想要曹澤銘的命啊,誰都知道,如果巧合多點,可能命就沒有了。
喬陌然坐在林銳的車子裏,車子開出幾公裏,她轉頭看了眼身側的林銳,道:“林大哥,如今就我跟你兩個人,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嫁禍顧以笙的母親嗎?”
林銳微微地一怔,沒有想到喬陌然會單刀直入,且在她情緒低落到極致後,還能有精力有心問自己這個問題,他意識到這個女孩子雖然年紀小自己五六歲,但是的確有一顆很強大的心髒,即使在可能崩潰後,也在極短的時間裏能夠自我調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