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呢?”
“比起他,你們算是幸福的了!”
“是嗎?身為別人手裏的棋子,還得甘之若飴的幸福?你可真是讓我長了見識!”顧以笙心口窒痛,卻忽的笑了起來,笑得極其清朗,黯淡了月之光華,喉頭輕咽,咽下的不知是何種滋味。
“小四,把喬陌然讓給他吧!我去阻止遲雲的報複!”
“嗬嗬”顧以笙冷笑無聲。“讓?”
“是!錯在我,他沒錯,你們,骨肉相殘,將來會後悔的!”
“你的意思,曹澤銘是我撞的?”
顧凱悅沒說話。
顧以笙再度笑了起來:“你跟遲雲能生出曹澤銘那樣的兒子,還真是諷刺,爸,你確定,沒有篡了種子?”
顧凱悅一愣,有點惱羞成怒。“你質問我的時候,該去問問你媽,手段比她當年又差了多少!我是錯了,她也錯了,可是比起你媽的狠辣手段,現在的報複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那你告訴我,我媽到底怎麼對不起她了?”
“你媽差點要了她的命!讓她這輩子生不如死!這不夠嗎?”
“你說的太籠統了,我真聽不懂!好像生不如死的人,是我媽吧?你們讓我媽生不如死,之後又讓我們這些小輩兒!到底誰在不講道理呢?”
“你媽害的她從此再也不能生育,你去問問你媽,再也不能生育,對於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顧凱悅終於還是說了。
“她不是有了曹澤銘了嗎?我媽不是讓她生下了曹澤銘了嗎?”
顧凱悅沒再說話。
顧以笙並不急著掛電話,冷笑著:“你是該去見見她了,她不就住在我們家隔壁的別墅嗎?19號別墅,爸,別說你不知道。跟我們家一牆之隔,你欺我媽太甚了!”
“你說什麼?”顧凱悅錯愕。“什麼19號別墅?”
顧以笙聽到自己父親這樣疑惑的聲音,不再多言。“你不用裝的這樣無辜,一牆之隔最適合你們幽會,如今我已經不想我媽風燭殘年知道這些事,你的烏七八糟的情史我們都不想知道,隻是請你別一副君子樣兒在我們麵前裝老子。您,除了血緣上是我們的父親,還真不配做一個父親!”
說完,他掛了電話。
然後離開了宴會大廳,這一晚,他回了他跟希言的家。
位於b城市中心的一處高檔公寓,三室一廳,這幾年,大哥派人幫他打掃,大哥走了之後,他那裏閑置了。
再回到這裏,他望著客廳牆壁上他跟希言的照片,隻覺得酸澀難受,如今再看到希言的照片,他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張臉!
總是這樣不公平!
當初,看著那張清秀的臉懷念希言。
如今,看著希言的照片去懷念另外一張臉。
他自己,還算個人嗎?
揭開沙發蓋布的一角,他陷在沙發裏。
時間在變,他的心竟然不複從前。
希言永遠地離去,陌陌重新開始,隻有他徒留在原地。
車銘簡打來電話的時候,他已經疲憊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摸索著在黑暗裏找到電話,接了:“銘簡?”
“這麼多事趕在一起,你居然不告訴我?”
“告訴你也不能解決什麼!”
“就這麼怕她姓遲的?”
“搜集證據,證據確鑿,會送她進監獄!”
“你覺得文明的方式能行?”
“我隻是想要公證,卑鄙的獲得的成功,如何對得起我們這些年被算計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