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喬陌然隻是突然被剛才那個孤寂的身影身上悲涼的氣息所感染,目中也掠過一抹感傷。
護工看她如此,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夜裏喬陌然睡著的時候,曹澤銘又來看她,呆了很久,後來離去。
第二天的時候喬陌然隨口問了一句護工:“李姐,昨晚我睡著的時候有人來過嗎?”
護工早已經被統一了口徑:“沒有啊!怎麼了?”
“哦!”喬陌然哦了一聲,“沒什麼的,隻是覺得有點奇怪,可是是幻覺吧!”
她這畢竟是頭部手術。
可是又過了一天,她還是感覺很奇怪,這一次沒有問。
曹澤銘聽說顧以笙去找了遲雲,頓時有點受不了直接打電話吼他:“你怎麼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顧以笙在電話裏道:“你能想到更好的辦法?辦法我已經想到了,你先把身體養好,那天等著唱戲,總會有適合你的角色!”
“原先說好不是這樣子的!”
“遊戲本就沒有規則,結果到了你我都想要的,並且不觸及法律和人倫道德,就可以了!”
“顧以笙,你的掌控欲還是那麼旺盛!”
“彼此彼此!”
“去你的吧!”曹澤銘吼完掛了電話。
顧以笙握著電話,沒有理會那邊惱羞成怒的小孩。
又是一日後。
喬陌然可以自己下床走路,並且走的十分穩當,很幸運的是沒有出現醫生說的後遺症,她的身體機能都還不錯,隻是不能大幅度的動作,頭上依然帶著網兜一樣的頭套,她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
這幾日,她老覺得晚上的時候有人在自己身邊,因為開始身體虛弱有點疲憊,她一直以為是幻覺,所以今天白天她睡了很多,想要晚上確定,那個人是不是曹澤銘!晚上打完電話後,她就一直等著。
大約到了夜裏十二點半以後了,她聽到護工小聲道:“她睡著了!去叫曹先生吧!曹先生大概等急了。”
的確,她躺在床上大概都一個小時了,一動沒動,均勻的呼吸,難怪護工會認為她睡著了。
是曹澤銘嗎?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大約過了五分鍾,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接著門似乎關上了,屋裏隻亮了小燈,不是十分明亮,她沒睜眼,直到感覺有人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來,接著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撫上她的臉蛋時,她陡然睜眼。
而坐在床邊的人錯愕一愣,有點震驚,一時間失語叫出喬陌然的名字。“陌陌?”
喬陌然乍然看到曹澤銘,不算明亮的光線裏,勾勒出他不甚清晰的臉龐,峻冷的眉宇,深邃如墨的雙眼,此時是被她嚇到的震驚麵容,嘴巴微微張開一點,好看的唇形,潔白的牙齒,堅毅的下巴,隨後便染上了淡淡的笑容。
她沒說話,卻紅了眼圈。
這幾日,她一直感受到的,原來是真的!他真的回來了,這個傻瓜不要命了,非要跑回來,他的身體不允許啊!
“怎麼,看到我嚇傻了啊?”低聲的開口,沙啞的嗓音有些的哽咽,曹澤銘淺淺的笑道,大掌疼惜而眷戀的撫摸上喬陌然那蒼白的臉頰,終於還是被聰明的丫頭發現了。
這麼幾天了,都是他深夜跑來看她,沒有見她睜開眼的時候,今天終於看到了她的目光,她清澈的目光裏倒映了他的俊容,一股深深的滿足從掌心裏傳遞到了全身,讓曹澤銘這幾日因為擔心心疼愧疚而冷厲如霜的臉龐此刻卻是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那目光,那笑容,都是滿滿的深情繾綣。
“澤銘,你真的好傻!”喬陌然終於開口了,一開口就是哽咽的聲音。一開口,才知道什麼是想念,而他這樣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夜深人靜突然跑來,偷偷看她,怕她擔心,她怎麼不感動呢?
“傻的是你!”曹澤銘也哽咽了。“那麼痛卻不告訴我,出了大事也不說,怕我難受是不是?可是陌陌,我是個男人,任何時候都想做站在你前麵把你擋在我身後的人!沒有保護好你,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
“澤銘!”她哽咽地低喊他的名字,然後往旁邊靠了靠身子,拍了拍身邊病床的位置,“上來好不好?”
曹澤銘一愣,繼而點頭,然後緩緩地躺在她的身邊。
她的小手輕輕地伸過來,環抱住他的腰,手輕輕地摸他的胃部,不敢觸碰的太厲害,閉上眼睛,壓抑住那眼中酸澀的感覺:“拆線了嗎?”
“拆了,醫生說恢複的很好,老婆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