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達了醫院停屍房,沒有移動,還在醫院太平間放著,他們去的時候,顧以笙在,紀小純和紀明倫也在。
紀小純看到喬陌然的時候紅了眼圈。“姐姐”
喬陌然望著她,沒有什麼情緒,卻在下一秒伸出手輕輕地環抱住了紀小純的肩膀。
沒有說話,隻是這樣一個舉動,卻叫紀小純大哭起來。
她知道,這樣一個舉動,喬陌然徹底的原諒了她,不需要說話,隻是用這樣一個擁抱,來把過往種種都忘卻,真的釋懷了!而這卻也瞬間讓紀小純抑製不住地大哭起來。
顧以笙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喬陌然了,她帶著很大的毛線帽子,白色的,映襯的小臉更加的小了,一頭黑發被剪去,她的身型更加的瘦削了。
喬陌然抱了抱紀小純,然後說了一句話:“別哭!”
之後,紀小純卻哭得更厲害了!
再然後,她輕輕地鬆開了紀小純,望向顧以笙,說了兩個字:“謝謝!”
“陌陌!”顧以笙還是喊了出來,碰性略帶低沉的嗓音有點哽咽。
喬陌然沒有再看顧以笙,她回頭,看向曹澤銘,然後說:“你陪我進去好不好?”
曹澤銘點頭,然後牽了她的手一起進了冷氣十足的太平間。
打開冰櫃的時候,她看到了結了一層冰霜的梁青,喬陌然的眼淚刷的一下流出來,她轉過頭,把臉埋在曹澤銘的胸口,哽咽著喊:“我不想哭,可是為什麼這麼難受呢?”
她的聲音綿延著濃濃的無奈和悲哀,纏繞著淡淡的無法說出的傷感和惆悵,讓人聽了心頭不禁湧現出難言的酸楚。
終究,這裏躺下的人是她的母親。
這麼多年來雖然未盡為人母的職責,但這個女人生下了她。
說不怨說不恨都太虛偽,可是恨過了怨過了看著她躺在這裏,心中的滋味並不好受。
曹澤銘知道無法安慰她,他隻能讓她在他懷中哭,猛的腰間一緊,力道大的嚇人,她看到他正看著自己,俊臉清冷,黑眸銳利逼人。可是他的眼底又瞬間浮現出一抹傷痛。
“因為她是你的至親,因為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哭出來吧!”他平靜而清晰地說,鎖在她腰間的手,無聲收緊。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
她終究還是哭了出來,但這種哭泣也隻是幾分鍾,她就平複下來,然後對曹澤銘說:“我想單獨跟她說句話,然後就出去,好嗎?”
曹澤銘猶豫了下,看看這黑洞洞地停屍間,有點擔憂。“你確定?”
喬陌然認真地點了點頭。
曹澤銘終於走了出去。
而門外,顧以笙看到曹澤銘出來時視線一直看向他身後,直到他關了門,他沒有看到喬陌然出來,臉上有著擔憂,卻又無聲隱藏。
曹澤銘瞅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在門口點了支煙。
顧以笙也同樣點了支煙,兩個人抽了起來。
紀小純看看他們,視線又轉向停屍間,同樣的擔憂。
誰都不知道喬陌然到底跟梁青說了什麼,她在停屍間呆了好一會兒,然後,出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
門一開,大家都看向她。
她聞到煙味,隻覺得鼻子一嗆,咳嗽起來。
兩個男人同時掐滅煙頭,曹澤銘走了過來。
她咳嗽了兩聲,止住了,再抬頭看他們時,說了一句話:“告訴曹先生吧,我想她是想要告訴曹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