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平掏出一塊腰牌,道:“他們是我剛買下的仆役,可不是你口中的叫花。”
差役甲接過腰牌。
上麵三個大字。
斬妖衛,顏平。
“原來是斬妖衛的顏旗,人有眼不識泰山,請顏旗勿怪。”差役甲連忙躬身將腰牌雙手奉還。
“還愣著幹嘛,給顏旗讓路。”
“大哥,就這樣放這些叫花進城,倘若李捕頭怪罪下來,我們都得吃掛落啊!”
“李捕頭算個屁,那白衣青年一看就是豪門貴公子,更可怕的是他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斬妖衛旗,進斬妖衛那可是看實力,不是有背景就能進的,這種前途無量的人,別李捕頭,就是咱們縣君見了都得以禮相待。”
走了兩步,二牛突然想起什麼,喊住了顏平。
“怎麼了。”顏平問道。
二牛道,“大哥哥,還有一個乞丐,能不能帶他一起進城,他生病了,我們錢給他治病。”
“白羽哥哥,我們差點忘了白羽哥哥。”
“大哥哥,求求你,救救白羽哥哥,白羽哥哥跟您一樣,也是個好人。”
顏平道,“人在哪?”
二牛道,“我們把白羽哥哥安置在了橋洞下麵。”
黃石橋。
顏平跟著二牛來到橋洞下方,別人,鬼影都沒有一個。
二牛大驚,“羽大哥呢,我們出來要飯前,明明將他安置在這兒的啊!”
顏平道,“生病的人不會自己走,應該是被地痞流氓抬走了,他身上是不是有什麼貴重物品。”
二牛道,“有玉佩,羽大哥身上有塊玉佩。羽大哥在遇到我們之前,很有錢的,他人很好,隻是好像失憶了,記不得家在哪,他沒地方去,就一路護著我們來到這兒,為了給我們買吃的,身上的錢都用完了,早上出來的時候還想要我拿玉佩去當掉換錢給大家夥買吃的,我們都沒同意。”
顏平在橋洞下一通找,找到一根落發,施展尋氣法,落發瞬間繃直,手一放,咻一聲朝遠處山上飛去。
“你們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
“好的,大哥哥。”
……
“哎,這世道又是兵戈又是災的,咱們老百姓要想過個安穩日子咋就這麼難呢。”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再了,要是沒流民,我們也做不成這抬屍發死人財的勾當。咦,這衣服不錯,給這人陪葬可惜了。”
山林中,一高一矮兩個人影抬著屍體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你,你怎麼連人家裹體的衣服也不放過!”
“放你個屁,老子就拿了一把破折扇,你要是肯拿玉佩換,這衣服老子就不要。”
“人赤條條來就應該赤條條走,他身高體型跟你差不多,衣服給你合身。”
“你們是誰,放我下來。”
“阿,詐屍啦!”突然響起的聲音嚇的兩個地痞尖聲慘叫,把屍體往地上一扔,跑了。
白羽疼的眼淚狂飆,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費了好大勁疼的滿頭大汗,才倚著一顆大樹站穩。
這是哪,我是誰?
白羽腦子暈乎乎,後腦勺一陣陣抽痛,腦海裏翻湧起無數記憶片段。
我,我叫白羽,字文傑,大周國春江府黃石縣人士。
白家以文傳家,每一代都有人在朝為官,官職最高者是白羽的太祖爺爺,官至禮部左侍郎,可惜因為站錯隊,新皇登基後遭到打壓,官場不斷失勢,白羽爺爺死後,白家已無一人為官,甚至連進士都沒在出過。等到白羽他哥哥中了舉人,準備進京會試時,下就大亂。
春江府文風鼎盛,隻要是讀書人就不缺妻子,何況白家詩書世家,雖然沒落了,但底蘊還在。
白羽父母早亡,長兄如父,他大哥便選了一戶富家女訂下婚約,哪想接親當一夥流匪出現在府城,燒殺搶掠,許多娘子遭了殃,白羽未過門的妻子也被強人擄了去。兩個月過去,官府還是沒找著人,舉人又沒考上,白羽便留書一封離家出走了,一邊遊曆一邊打聽尋找自己未過門的妻子,這一找就是十年。
直到感覺自己年齡不了,大哥又大他一輪,這才停下腳步,打算打道回府。
誰知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夥流民,那些流民看他穿著靚麗便盯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