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偉翰並沒有離開,而是直接進了我的房間。對於我家,他早已是輕車熟路了。我家倆家長沒一個攔著的,就這麼任由他推開我房門進去。
我愣了下神,這是誰家啊,他太自覺了是不是!忽然,我頭皮發麻,趕緊衝進去。
推開門我的臉就青了,丘偉翰斜著趴在我床上,外套都沒脫,腳衝著房門方向,左手撐著頭看我,右手食指上旋轉著我的內褲,滿臉騷騷的表情。
那可是我剛曬好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小內內啊!居然被這個家夥用手指給玩了。
“想不到我們晶晶姑娘居然喜歡粉色係列,我還以為晶晶姑娘這性格的女孩會喜歡黑色……”
“夠了吧你,有事兒說事兒。”我開口,打斷他的話。同時衝上前一把拽回內褲收好,順便不解恨地在他後背上狠狠拍了一下。
“哎--”
丘偉翰哎了一聲,眉頭一下蹙到一起,隨即狠狠地咬著牙,表情痛苦。
“怎麼了,怎麼了?”我有點擔心了。他這表情太嚇人了,嚇著我了。
我忽略了他外套上沾染到的髒兮兮的東西,手忙腳亂地去揭他衣服。他也不攔著,任由我把他半截袖外套打開,露出結實的後背,而我卻在看到他後背的時候忍不住咬住了嘴唇,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往日精壯得可以任由我騎著的後背,如今傷痕累累,觸目驚心的紅讓我嘴唇跟著哆嗦。好半天才想起來去翻藥箱,一邊翻箱倒櫃卻不忘問他:“怎麼了你這是?跟誰呀?惹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跟丘爸爸說呢!”
丘偉翰的生意有些疲憊,其中也參雜著一些不耐煩:“別囉嗦,讓我好好歇會兒成嗎?”
“噢--”我拖長了聲音,扭頭邪惡地看著他:“是不是你前幾天那條破褲子找人做的?她還真忍心對你下手呀!”頓了頓,我想起那天丘偉翰那天食堂門前的猛踹,恍悟:“難怪會讓人嫉恨,我就說你那天忒不爺們兒了,眼看著你那群花癡粉兒們把人弄成那樣,你竟然連勸都不勸。現在好了,遭報應了吧。”
“誰讓她罵你了--”丘偉翰不滿地反駁。
“得得得--”我趕緊讓這位哥哥打住:“可別什麼事兒都往我身上推,我可是良民。”
丘偉翰嘴裏嗤了一聲,明顯在鄙夷我的說法。我也不和他理論,幹脆把酒精棉往他身上擦去。他被蜇得一陣悶哼,我聽了是既暗爽又心疼,手上的動作卻輕了幾分。
“疼麼?”我問。
“廢話!”他答。
我嘴一撇,一想到他是為了那個女的挨揍,心裏就不情願,嘴上也就跟著刻薄起來:“該,怎麼不打死你呢!
讓你一天到晚沒事兒幹就知道招惹小姑娘。我當時就是沒在,我要在了,我也一準兒上手!”
“嶽小姐,您能閉嘴嗎?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丘偉翰的聲音忽然揚了起來,雖不算高,比起之前的語氣可是嚴肅多了。
我知道,他是生氣了,隻有在他生氣的時候才會叫我嶽小姐。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的意思我還是了解的,一秒之內變啞巴我也是會的。沉默著處理著他後背的傷口,每次他疼得肉皮痙攣的時候,我都覺得我這心跟著抽抽。
那天晚上丘偉翰直接睡在了我這,沒回家。這是從小學五年級之後,他第一次再度住進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