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委實好手段。”良久,那訛獸才喘著粗氣兒恨恨道。
“對不住了。”九歌抬手摸了摸鬢角,很是雲淡風輕。
唔,一股毛兒被燒焦的味道。
“不要同她多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訛獸狡猾得很。”曜朱似是不經意地眼神掃過她的手。
九歌瞧得清楚,他是還有話想說的。隻是他最後卻隻是輕歎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您睡了七萬年,想必九歌上神已是忘記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吧,這樣吧,我同您做個交易可好?”訛獸眼珠一轉,輕笑道。她的聲音很是婉轉甜蜜,像是唱歌兒一樣,很好聽。
“你莫要胡來!”曜朱咬牙切齒,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出劍指著訛獸的鼻尖兒警告道。
九歌皺皺眉頭,覺得這曜朱真是奇怪,訛獸明明問的是她,她都不曾有什麼話可說,他就這麼大反應。
難不成他倆在打什麼啞謎嗎?
她覺得很沒有意思。
“不必了。我已然活了這麼久了,便是有些事忘記了,也是有忘記的道理。”九歌不傻,白澤他們同她解釋的,不過是一套說辭。她心知自己從前被沉睡並非隻是自己的師父陸壓道君怕她仙根不穩,怕她曆劫應對不來。可這些事情,她若想知道,早晚她都能知道。況且她心裏如今惦記著昆侖宮,她那徒弟也不知如何了,她並不想同這個狡猾的兔子牽扯太多。
“上神從前如高山冰雪,冷清冷性,如今卻有一顆火熱的心。上神難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究竟為何性情大變嗎?”訛獸仍是不死心。
“閉嘴!”九歌生氣極了,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什麼時候自己也容得下旁人這般置喙了?想這個兔子聒噪成這樣,惹火人的本事果真是一頂一的,“我道是為何西王母娘娘為何一定要我來捉了你回去,原來不光是在這小國裏為禍作亂。娘娘給了你天機,你竟還不知滿足,還敢再窺探天機?”
九歌眯著眼睛,磨著牙笑道:“你這個兔子倒是膽子真的很大啊,你須得明白,該你知道的,你自然會知道,不該你知道的,便是你私自窺視也無用。何況你知不知道,莫說你擾亂凡人命數,隻是私窺天機一條,你便是有九條命也抵不了?”
“西王母娘娘仁慈,不想奪你性命。可是我卻不是個心軟的。”
“言多必失,小兔子。”九歌說到此處,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深覺得自己也不過是“色厲內荏”的草包。
她伸手拿羽扇去拍了拍她的腦袋,不料那小兔子反過來就是一口,咬在了她的手上。曜朱抬劍就要刺過去,就見訛獸變得同兔子般大小,躥了出去,隻留下捆仙索落在原地。
按說這捆仙索是等閑人都掙不開的,可見這個訛獸果然不是什麼空有顏色之徒。
好疼啊。果真老話說得對,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瞧瞧,這一口咬的還不輕,都出血了。
“你沒事吧。”曜朱快步走到九歌旁邊,執起她的手來,目光很是擔憂,“是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