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輸入鹽水後臉色漸漸好轉的小孟,張誌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放鬆的神情。
還好,沒出啥大問題。
醫生說小孟是受涼了,再加上長時間過度的工作壓力和營養不良導致的突然發熱,還好送的及時,醫生量體溫的時候發現居然是39°,現在已經控製住了。
醫院過道裏牆上掛鍾滴答滴答的走,張誌抬頭一看,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拖著疲憊的身體,張誌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綿綿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腦袋斜斜耷拉在旁邊的加床床尾。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墨菲定律,在張誌背著小孟往醫院趕的時候,平常隨時可見的出租車此刻連個人影都沒有。
“算我欠你的吧。”好在距離醫院也不算太遠,苦逼的張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這麼硬生生地背著小孟跑了一公裏左右的路程,一步一步地跑到了醫院。
為了幫小孟在人滿為患的醫院中蹭到醫院的加護病床,張誌以小孟家屬的名義跑上跑下,可以說是削尖腦袋。
“兩千就這麼沒了。”喃喃地歎了口氣,張誌默默地將收費票據塞進自己的口袋。
望著躺在病床上還在昏迷不醒的小孟,張誌掏出手機。
折騰完一切已到晚上十點五十,他真的很累。
病房裏很冷,椅子也很硌人,疲憊不堪的張誌索性也不睡了,直接打開手機裏的作家助手app開始碼字。
一夜過去。
清晨。
“這兒是,醫院?”
中途換液陸續醒過兩次次的張誌此刻正趴在小孟的床尾酣睡,身為病患的小孟卻在過道裏漸漸人來人往的喧鬧中緩緩睜眼。
白色的天花板。
藍色的瓷磚牆壁。
高高的落地式輸液架。
這裏是,醫院?
誰送我過來的?
小孟腦子裏先是茫然,然後回憶起昨晚那如同噩夢一般令她毛骨悚然的一幕。
當時她真的以為自己快死了。
打死她都想不到那瓶快過期的牛奶居然是壓倒她身體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倒下那瞬間,她除了無盡的後悔以外,在陌生城市獨自打拚的她還是沒好意思撥動張誌的電話。
但現在她知道自己活下來了。
她低下頭,看見腳邊的張誌正憨憨的大睡著,連自己的床單都被打濕了一大片。
噫~真惡心。
“張誌,糟了!”小孟稍微坐起來一點,臉色陰沉的可怕。
業務指標!
然而當她絕望地打開手機,卻發現昨天晚上張誌居然在十一點五十把欠下的三更全部都補上時,心中充滿了詫異。
再望著依舊熟睡的張誌,嗯,這睡相,還挺可愛的。
“噗嗤。”小孟控製不住笑了,昨天的委屈與憤怒突然煙消雲散。
她能想象得出這個並不強壯的男人當時懷著怎樣的心情,背著自己連夜跑了這麼遠。
傻得可以。
而且還熬夜幫助自己完成了業務考核指標。
小孟幽幽地歎口氣。
獎金的事終於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就是醫院的費用了。
小孟不敢去想,在大城市中心醫院的病床上掛了一晚上的水要花多少錢,這絕對不是自己這點提成能夠抵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