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充斥安以繡鼻尖,然後她隻覺得腰肢被人攬入懷中,刀劍聲響起,躲開了那致命一擊。
然後隻看到高個子腦門上插了一把匕首,手中還舉著那把長劍,重重倒在地上。
“這麼晚還在外麵晃蕩,王妃不太乖。”
安以繡扭頭。
來人是……沐淵白。
沐淵白掃視了安以繡一遍,一襲白衣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歎了一口氣,抱著安以繡往王府走。
笙玉當初急忙忙跑回府給沐淵白傳信,然後就被沐淵白下令留在府裏,隻能在春熙苑焦急的等候。
當看到安以繡渾身是血的被沐淵白抱進房,笙玉當下就哭的稀裏嘩啦:“姑娘……你,你怎麼傷成這樣……”
安以繡扯了扯嘴角,虛弱道:“沒事,我還沒死呢……”
沐淵白看不得笙玉在這哭哭啼啼,聲音不免冷上幾分:“去拿金瘡藥和棉布。”
笙玉急忙抹了一把眼淚,應聲朝藥園跑去。
“王妃今日出去幹嘛?”
冷不丁的,沐淵白開口。
安以繡躺在床上看著沐淵白,他戴著麵具,她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緒,隻是從他的語氣她聽出了一絲不悅。
聽沐淵白提到這話,安以繡不免想到罪魁禍首。
餘美景!
若不是她,笙玉不會受到傷害。
她不會輕饒那個女人。
想至此,安以繡聲音忍不住變得冰冷:“王爺應該去問問你那個好夫人。”
“本王要聽王妃說。”他像個孩子,不依不饒。
安以繡深呼一口氣,卻不想動作幅度太大扯痛了傷口,忍不住有些齜牙咧嘴。
沐淵白卻在一旁冷嘲熱諷:“王妃還知道疼?”
安以繡忍不住翻起一個白眼:她又不是沒有痛覺的機器人,換他被砍這麼多刀他能不疼?
“餘夫人把笙玉綁去花月樓,若不是我趕去,笙玉就被人玷汙了。”
對於笙玉的事,沐淵白並不太感興趣:“那追殺你的人是誰?”
若是他晚去一步,她此刻就成一縷香魂了。
安以繡微微搖頭:“不知道。”
沐淵白沒有說話,仿佛是在思考什麼。
過了半晌,笙玉帶著金瘡藥和棉布急急跑回來。
沐淵白視線轉向笙玉,嚇得笙玉趕緊跪在地上,將手中的金瘡藥和棉布高高舉過頭頂。
他從笙玉手裏拿過東西,低聲道:“退下。”
笙玉身子動了動,卻是不想離開,姑娘是因為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她想留下來照顧姑娘。
見笙玉沒有動作,沐淵白又看了她一眼,她嚇得渾身一個哆嗦,掙紮了兩下還是決定聽從沐淵白的命令。
笙玉離開,就剩安以繡和沐淵白兩人,一時之間,空氣安靜的有些異樣。
安以繡閉著眼,隻覺得整個人脫力嚴重,仿佛一瞬間就能睡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她覺得身上一涼。
是沐淵白扯開了她的衣衫。
藥粉灑在傷口上,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安以繡微微皺起鼻子,輕呼:“疼。”
聽了這話,沐淵白上藥的手頓了一下,隨後懲罰似的在她傷口上按了一下:“以後有事和我說,長記性了麼?”
安以繡抽的一疼:“輕點。”
沐淵白還是放輕了動作:“笨,打不過不知道逃麼?”
安以繡迷迷糊糊的“唔”了一聲,然後沉沉睡去。
看著安以繡的睡顏,沐淵白動作放柔幾分,頗有些小心翼翼,黏上棉布之後他輕輕替她掩上衣襟,順帶給她蓋上被子。
是誰要殺這小家夥?
她現在不能死。
他確實該好好徹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