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你怎麼知道(1 / 3)

晚上沒睡好,第二天早上,江宜寧一睜眼已經8點多了。甘棠已經出門了,阿梨睜著眼,安靜地玩自己的手指。

“寶貝,走,起床了,我們今天去醫院。”江宜寧趕緊給阿梨穿衣服,收拾好阿梨,自己也抓緊時間洗漱了一番。

從這邊去醫院要一個小時左右,已經沒時間做早餐了。江宜寧抓了一個麵包,拎著包,抱著阿梨就下樓了。

在電梯裏她還在想,跟陸景修約的是十點,要不要再打個電話提醒他一下?

結果一下樓,陸景修的車就停在對麵路邊。

他站在樹下打電話,側對著江宜寧,修長的身材在清晨的陽光中顯得格外挺拔。

阿梨也看到陸景修了,開始在江宜寧的懷裏掙紮,想過去。

江宜寧把阿梨放了下來,小丫頭一溜煙朝陸景修跑過去,一把抱住陸景修的腿,仰著小腦袋,笑嘻嘻地看著陸景修。

陸景修正打著電話呢,腿突然被人抱住了。他低頭一看,是阿梨。她笑出一排可愛的小白牙,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心一下子化成了蜜糖,陸景修抱起阿梨,緊緊摟進懷裏:“寶貝,我的寶貝……”他喃喃低語,用力摩挲著阿梨的頭發。

此刻,陸景修心中百感交集,他有女兒了,這個軟綿綿的,甜蜜的小人兒身上,流著他的血。他和宜寧的。他們有女兒了!

千言萬語凝結在心,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陸景修鼻子發酸,眼眶發脹。他深深的吸氣,想平複內心湧動的情感。

阿梨也感覺到了陸景修今天的異樣,她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陸景修的眼睛。

她的眸子純淨如水,映照出他濕潤的眼眶。

阿梨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幫陸景修擦去眼角那半顆淚。

陸景修終於忍不住了,他的嗓子全啞了:“阿梨,我是爸爸。阿梨,我的乖女兒!”

阿梨歪歪頭,似乎什麼都沒聽懂,又似乎什麼都聽懂了。她的小臉蛋親昵地貼到陸景修的臉上,嘴對嘴,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遠遠站著的江宜寧,扭過頭去,飛快擦拭臉頰上落下的淚。

陸景修是愛阿梨的,這種愛,不是出於他的教養,不是出於他的善意,它來自血脈深處的本能,沒有算計,沒有猶豫,全心全意。

她該原諒他嗎?

也許是默契,陸景修抱著阿梨走過來,把車鑰匙扔給江宜寧,她瞬間就懂了。

江宜寧開車,陸景修全程一直抱著阿梨,一秒鍾都舍不得放手。

阿梨趴在他的胸口,玩他的鼻子,他的睫毛,還調皮地扯掉他一根眉毛。父女倆玩得不亦樂乎。

車開了一半,江宜寧還是忍不住提醒:“把阿梨放到兒童座椅裏吧。”

陸景修的車上,新裝了一個兒童座椅。

江宜寧看著心裏還是有點感慨。還是不一樣啊,以前陸景修喜歡阿梨,但也沒有在車上裝兒童座椅。昨天剛知道阿梨是他的女兒,今天車上就多了一個兒童座椅。

到了醫院,陸景修仍然抱著阿梨不肯撒手,阿梨想到地上走一會兒,走不了幾分鍾,又被陸景修抱進懷裏了。

陸景修本身高大俊朗,阿梨又是一個漂亮得出奇的孩子,陸景修抱著阿梨走在醫院的路上,所有人都朝父女倆看,江宜寧默默跟在後麵,覺得自己像個無人問津的灰姑娘。

路上一個小姑娘在吃棒棒糖,阿梨看到了,小胳膊揮舞著,指著人家的棒棒糖,一臉渴望的樣子。

陸景修自然是百依百順:“阿梨想吃棒棒糖對不對?走,爸爸帶你去買。”

他現在自稱爸爸已經很順口了,和阿梨說話從來不說我,總是一口一個爸爸,“爸爸如何”“爸爸怎樣”,江宜寧聽著,有些好笑,有有些想流淚。

已經十點十分了,昨天她跟宋禛約好了十點,現在已經遲到了,陸景修還要帶阿梨去買棒棒糖!

江宜寧不同意:“時間來不及了,等抽完血再買。”

陸景修還沒說話呢,阿梨先撅起嘴了,她拉著陸景修的胳膊搖啊搖,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陸景修。

陸景修才不管什麼遲到不遲到呢,女兒想吃棒棒糖,天塌下來了也要先滿足她!

“急什麼?”他輕描淡寫地對江宜寧道:“我先帶女兒去買棒棒糖。”

江宜寧想發脾氣,但在公眾場合,周圍人來人往的,她也隻好忍了。

陸景修抱著阿梨往醫院門口的小超市走,江宜寧賭氣站在原地,懶的跟過去。

宋禛的電話打過來了。

“喂,宜寧,你們到哪兒了?”他的聲音永遠不溫不火,聽著就讓人心平氣和。

“剛到醫院。大概十分鍾後過來。”江宜寧趕快道歉:“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

宋禛笑著說沒關係,頓了頓,又道:“是阿梨的爸爸親自過來了嗎?”

“嗯。”江宜寧這才意識到,她還沒有告訴宋禛,陸景修就是阿梨的爸爸。

宋禛和陸景修碰見過好幾次,現在知道陸景修是阿梨的爸爸,他會不會以為她和陸景修還藕斷絲連?

會不會放棄追求她,對阿梨的病也不那麼上心了?

江宜寧心裏咯噔一下,不知道要不要提前告訴宋禛,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江宜寧還沒想好對策,宋禛又問她:“阿梨的爸爸,是陸景修嗎?”

江宜寧心頭大震,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猜到的。阿梨和他很親,特別親。”宋禛微笑:“宜寧,你和陸景修,現在還有來往嗎?”

江宜寧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她想也不想,矢口否認:“沒有。宋禛,你不要亂猜,我和陸景修早就離婚了。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和他沒關係。他隻是血緣上的父親而已。”

宋禛的笑容放鬆多了:“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宜寧,你知道,我一直很希望能多了解你。”

一向含蓄的宋禛,這句話算是最露骨的了。江宜寧幹笑兩聲:“我明白的。我和陸景修,沒什麼聯係了。連朋友都不算的。”

掛完電話,她不由自主舔舔嘴唇上結痂的傷口。

她和陸景修,真的沒什麼聯係嗎?真的連朋友都不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