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度假的第三天,江宜寧發現陸景修和保姆管家在神神秘秘地商量著什麼,等她一靠近,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你們在說我的壞話嗎?”她笑吟吟地走過去,手用捏住陸景修的下巴:“說吧,對我到底有什麼不滿?”
管家和保姆都很自覺地低頭,假裝沒看到陸景修被江宜寧欺負。
陸景修咳嗽一聲,管家趕緊拉著保姆走開了。
“壞丫頭,就不能給你老公留點麵子?”陸景修扭住江宜寧的胳膊,笑著去咬她的嘴唇。
好歹他也是一家之主,堂堂華茂總裁,在傭人麵前被江宜寧捏臉,實在有點不像樣呀。
江宜寧笑著白他一眼:“老公?在哪裏?我沒看見呀。”
陸景修低頭湊在她耳邊:“今晚就讓你哭著向老公求饒!”
“不要臉!”江宜寧啐他一口,朝沙灘上挖沙挖得不亦樂乎的阿梨走過去:“寶貝,找到小螃蟹了嗎?”
阿梨拿著小桶和小鏟子,在沙灘上挖了幾個大坑,聽見江宜寧的聲音,扭頭用小奶聲跟媽媽告狀:“沒有,它們不跟我玩。”
江宜寧笑道:“走,我們去東邊的沙灘撿貝殼去。”
東邊的沙灘景致更好,對麵是一望無垠的太平洋,岸邊也沒什麼被海水衝上來的碎珊瑚礁,光腳踩上去很舒服。
“好!”阿梨拎了小桶正要跟江宜寧過去,陸景修走了過來:“撿貝殼有什麼好玩的,寶貝,爸爸帶你出海看海豚好不好?”
一聽說看海豚,一大一小兩個丫頭都高興地歡呼起來。
海豚們真的很給麵子,他們的船出海沒多久,海麵上就有海豚從水中躍出,還發出友善的叫聲。
“小海豚,你好!”阿梨奶聲奶氣地跟海豚打招呼。
江宜寧和陸景修對望一眼,兩人臉上都露出寵溺的笑容。阿梨不僅愛和人交往了,現在還愛和動物交流了。這真是太好了!
看完海豚,吃完大餐,又陪阿梨在海灘上堆了半天的沙堡,天漸漸晚了,今天的晚飯比較早,吃過晚飯,江宜寧本來還想帶阿梨再玩一會兒,結果小丫頭已經支撐不住,睡著了。
江宜寧抱著阿梨往床上放的時候,陸景修來了一句:“看來下午不睡覺果然管用啊,能讓阿梨早點睡。”
江宜寧隻覺得他語氣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
安頓完阿梨,又叫了保姆過來守著,陸景修拉起江宜寧的手:“走,我帶你去東邊的海岸撿貝殼。”
江宜寧取笑他:“你不是說撿貝殼沒意思嗎?現在又抽什麼風?”
“去吧!你一定會喜歡的。”陸景修推著她往外走。
走出水屋,四下無人,江宜寧伸出手臂跟陸景修撒嬌:“走不動了,你背我。”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海風輕輕吹起她的裙擺,她鬢邊插著一朵海島常見的雞蛋花,暮色中,她笑靨明媚,眼波流轉。宛如又是當年初相逢時的天真女孩。
陸景修的心跳無法抑製,他凝視著她,情不自禁地喊她的名字:“宜寧……”
“嗯?”江宜寧抬頭看著他。頭頂是萬丈霞光,他逆光站著,眼中的深情讓她怦然心動。
“宜寧,親愛的,我愛你。”陸景修抱緊她,二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我愛你。江宜寧。”
江宜寧微笑起來。她仰頭尋找他的唇,用熱吻來回應他的表白。
黃昏最後的霞光中,二人攜手朝東邊的海岸走去。
繞過沙屋,二人赤腳漫步在林中的木棧道上,二人走幾步路便停下來親吻擁抱,甜蜜如初戀的情侶。
樹林盡頭就是東海岸的沙灘,繞過最後一棟沙屋,陸景修突然從背後用手捂住江宜寧的眼睛:“先等一會兒,一會兒再睜開眼睛。”
江宜寧笑了:“幹嘛啊,這麼幼稚的遊戲,玩不膩嗎?”
“不膩。這輩子都不會膩。”陸景修捂住她的眼睛,帶著她一步步往沙灘走去。
一走下木棧道,江宜寧就感覺到腳下的感覺不對。
她踩的,不是細軟的沙子,而是微涼的,光滑柔膩的東西,像綢緞,又像最柔軟的草坪。
江宜寧用腳感覺了一下,驚訝道:“景修,地上都是什麼?是花瓣嗎?哪兒來的這麼多花瓣?”
陸景修不回答她的話,隻是低頭在她後頸上烙下細密的熱吻。
終於來到沙灘正中間,陸景修鬆開雙手,他的聲音又溫柔又低沉:“親愛的,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江宜寧睜開眼睛。海麵上正升起月亮,眼前是碧波蕩漾的大海,月亮的清輝在海麵上幻化出萬點細碎的銀光,那麼奢華,那麼光彩奪目。
而她腳下,整整一片海灘,全是淡粉色的玫瑰花。大馬士革玫瑰,最名貴的粉紅色,被她踩在腳下。
“景修……”江宜寧轉身看著她的男人,喉頭有些哽咽。
陸景修在她唇上深深吻了一下,牽著她的手走向玫瑰花海的中心。在一片粉紅的花海中,有一個用紅玫瑰拚出來的三張笑臉。
陸景修牽著她的手在三張笑臉前站定,他微笑著看著她,目光極盡溫柔:“親愛的,認出來了嗎?”
“嗯……”江宜寧哽咽著點頭。她認出來了。左邊那個是陸景修的臉,右邊是她的臉,中間那張可愛的小臉蛋,是阿梨的。她和陸景修的女兒。
陸景修彎腰,從中間的笑臉上拿出一隻錦盒。
暗紅鑲金邊和寶石的絲絨錦盒裏,放著一枚鑽戒。25克拉的非洲之星,在月光下泛著淡藍的光芒。
陸景修握住她的手:“江宜寧,我們再去領一次結婚證好嗎?”
他唇角含笑,在月光下,他那麼英俊,那麼挺拔,世間所有的美好加起來,也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江宜寧用手背擦去眼淚,笑著推開那枚戒指:“沒有單膝跪地求婚,別想和我領結婚證。”
陸景修笑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他看著她,一秒鍾也沒有眨眼,一秒鍾也沒有浪費,他心愛的女人,一如既往的調皮。
“宜寧,再嫁我一次好嗎?”他單膝跪地,手握著她的手,在她手背印下一個吻。
江宜寧看著他,笑容滿滿地溢了出來:“好。”
她拉陸景修起身,陸景修順勢抱住她的腰,他抱著她在空中旋轉,她長長的裙擺被風吹得飄了起來,像一朵盛開的花。
月光如水,灑在二人身上,他們親吻,擁抱,說不完的柔情似水。
夜色漸漸深了,沙灘上的人兒還沉浸在最熱烈最完美的迷夢裏。他們的衣衫落在花瓣上,月光下的身體健康而充滿活力。
他是奔騰的馬,而她是婉轉的草地。
她迎接他的馳騁,迎接他的低吼,月光灑下清輝,他的愛,卻如烈日灼心。這一生一世,永遠不會磨滅,不會褪色。
江宜寧醒來的時候,睡在水屋的大床上。渾身酸痛中,她聽見阿梨和陸景修在門外說話的聲音。
“爸爸,麻麻什麼時候起床?”阿梨的童音奶聲奶氣,帶著受寵孩子特有的天真與嬌蠻。
“麻麻昨晚太累了,我們讓她多休息休息好不好?”陸景修也奶聲奶氣的,用兒童的語氣和阿梨聊天。
江宜寧伸個懶腰,微笑起來。還“麻麻”呢,陸景修越來越肉麻了。
“麻麻昨晚做什麼了,為什麼累?”小人兒還在打破砂鍋問到底。
江宜寧好笑地把頭埋進枕頭,她倒要聽聽陸景修怎麼回答女兒。
“麻麻呀,昨晚和爸爸一起跑步,跑了很久很久,所以特別特別累。阿梨乖,不吵麻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