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萌陽一邊閑適地給秋心紮小揪揪,一邊隨意地道:“我們這裏這麼多人,都是和歐陽鴻有過正麵衝突的。歐陽明還是歐陽鴻的弟弟。商城那邊但凡有點風聲要查這件事,都繞不開我們。就算我們不能提供多餘線索,也可以把歐陽鴻的外貌和手下說清楚吧。”
林皮一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隻是,以後我們去商城,歐陽鴻肯定要使絆子。”林皮愁眉不展。
秋萌陽笑了笑:“放心,比起使絆子,歐陽鴻以及他背後的人,更多的還是夾緊尾巴做人。不怕他出手,就怕他不出手!”
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避著申玉。
申玉縮著脖子躲在角落裏,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孫家可是跟著歐陽鴻在倒騰生意啊!
那歐陽鴻是鑄假幣的,孫家不就也是參與其中的人嗎?
她作為孫家下人,會不會被連累?
申玉忐忑不安。
此時的她不知道,她那便宜繼父正在山下徘徊。
申玉的繼父名為董瓜,旁人暗地裏都叫他冬瓜。
他病了,他兒子也病了,他妻子——也就是申玉的親娘——之前就身體不好臥病在床,現在染沒染上鼠疫,他們也不知道。
董瓜想著,申玉好歹是他繼女,現在一家人都病了,她應該回來照顧他們一家子。
他去了孫家,好不容易撬開緊閉的大門,卻得知自己那便宜繼女拿著包裹偷偷跑了!
董瓜驚疑,心裏很是不悅。
後來聽到從寧山鬧事回去的人說,在寧山碰到了申玉,她在秋萌陽的陣營裏!
董瓜心裏一喜!別人怎麼看他不管,繼女和秋萌陽有關係,他肯定就可以去占便宜嘛!
其他人要十倍的價格才可以買藥看病,他肯定不用!
要是申玉嘴甜一點、會說話一點,說不定董瓜買藥都不要錢!
董瓜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心裏對便宜繼女的不滿也消散了許多。
他回去和申玉娘說了這事,想讓申玉娘出馬,誰知申玉娘咬死了不願意去。
“女兒好不容易有個好靠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我不能拖累她!”
申玉娘很堅定,任憑董瓜怎麼威逼利誘,都一點不鬆口。
董瓜磨了幾天,無奈之下隻能自己厚著臉皮來找便宜繼女。
他站在寧山下,不安地轉圈。
“要是繼女不聽我話怎麼辦?”
董瓜心裏琢磨著要怎麼拿捏繼女,沒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靠近。
那個人走到離董瓜五尺的位置,董瓜才察覺。
不是看到這個人,而是聞到了這個人身上的難聞氣味!
就像是幾年不洗澡混合各種汙穢腐爛發酵的味道。
董瓜一下驚醒,朝旁邊跳了一步:“誰!”
那人邋邋遢遢,身上的衣服已經髒的看不清原本顏色。
披頭散發,形容枯槁,臉上除了那些不知道哪裏染的洗不幹淨的泥土,就是屬於鼠疫症狀的腐爛皮膚!
董瓜看清後嚇了一跳,往後麵又接連退了數步!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