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豔紅的玫瑰拚成了偌大的心形,綻放得很是絢爛……
好吧,邢運承認,她確實控製不住地看得眼睛都發直了,即便在知道了這是何遇送的之後,她依然還是心情複雜地眼睛發直了。
直到辦公桌後傳來夏柯不悅的詢問聲。
“你打算看到什麼時候?”
她回過神,立正站好,如站軍姿般的筆挺,“報告夏總,我看夠了!”
“是嗎?”夏柯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那來彙報下心情吧。”
“心情……嗯,有點複雜……”
他眯起眼眸,“有多複雜?說來聽聽。”
“花很漂亮,可是送花的人很可怕……”說著,她控製不住地湊到辦公桌邊尋求共鳴,“你也覺得這就是個很沒有營養的惡作劇嗎?”
“……我才想要問你這是怎麼回事呢!”
“就是惡作劇呀。”
夏柯越聽越迷糊,不由得擰起眉心,“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嗯……”她陷入了吞吐。
本來還抱著些許僥幸心理,也許何遇昨晚隻是嚇嚇她,並不會真的付諸行動。
好歹也是個奔三的人了,不至於這麼幼稚吧?!
結果,他遠比邢運想象中的更幼稚,為了報複也是拚了!
照這種情況看來,她根本不可能瞞得住,不如趁現在主動向夏柯坦白沒準還能爭取到從寬待遇。
於是,她深吸了口氣,開始事無巨細地講述起和何遇之間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足足敘述了五分鍾,聲情並茂,無限放大她的悲情。
夏柯一直沒有打斷,這也給了邢運不少勇氣,末了,她當然免不了要懺悔一番,“對不起,夏總,我錯了,你千萬不要開除我,再怎麼說我也跟了你六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錯在哪兒了?”他眯著眼眸問。
她扁了扁嘴,不情不願地咕噥:“我不該給何經理喝加了芥末的抹茶拿鐵。”
“比起這個……”夏柯沉了沉氣,勉強維持冷靜,“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怕你覺得我沒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這個回答讓夏柯就算憋了一肚子火也發不出來,隻好無奈地撫額,“知道老板是用來幹什麼的嗎?”
“……孝敬?”
他瞪視她,“連確保自己的員工不受委屈都做不到,我還做什麼老板!”
“我還是你員工?”邢運抑製不住激動地抬眸,“你不打算開除我嗎?”
“放心吧,隻要公司不倒閉,我養你一輩子。”
“……”
“說真的。”他抿了抿唇,問,“心動嗎?”
“有一點……”脫口而出後,邢運就後悔了,連忙解釋,“我沒其他意思,第一次有人說養我一輩子,忍不住就飄飄然了一下。”
“不是,我是說這些花……”
“哈?”好尷尬!
“這應該也是你第一次收到花吧?有心動嗎?”
“怎、怎麼可能……”
雖然是否認的答案,卻還是讓夏柯臉色一沉,“那你臉紅什麼?”
“……”
“結巴什麼?”
“……”臉紅結巴是因為誤會了他的意思,覺得很丟臉啊!
“果然有在偷偷心動是嗎!”
“就說沒有啦,我又不是白癡,這個花一看就是在羞辱我啊!”她指了指一旁的蓋子,像煞有介事地分析給夏柯聽,“你看,這上麵寫著‘TheBeast’,是野獸的意思吧!那個何遇……不對,是何經理,何經理絕對是想說像我這種長得這麼野獸的人根本不配收到花!”
這番分析讓夏柯很意外。
她不知道“TheBeast”,那家花店那麼有名,作為一個女人她居然不知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挺悲哀的。
但他並不打算給她科普,反而是欣慰地點了點頭,“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繼續保持。”
她這是……被誇獎了?
老板非但沒有責怪她,居然還誇獎她?!
“好的!我一定繼續保持下去,絕不辜負你的期望!隻是……”忠心要表,但根本問題也還是要解決,“夏總,你……能不能另外派個人去跟何經理交接?我怕我會控製不住再得罪他。”
“好。”夏柯爽快答應,“佳沃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會親自跟進。”
“太好了……”邢運重重地鬆了口氣。
“最近辛苦你了,你放幾天假好好休息。”
“你說什麼?”她不敢置信,“你要給我放假?!”
“嗯。”
“放、放幾天?”
夏柯想了想,“一個星期吧。”
像何遇那種三分鍾熱度的人,最多也就堅持一個星期了。
當然了,這一個星期他會火力全開,不隻是每天一盒花,還很有可能直接殺到他們公司來。
而就憑邢運剛才看見那盒花時兩眼放光的反應,絕對招架不住這種攻勢,最多也就嘴硬一個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