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君陌燁走後,卿蕪城內心是崩潰的,簡直氣死她了,她好心來給他治病,他倒好,好像是要下毒害他一樣,拒人於千裏之外,這麼輕易的幫到閣樓,定是想要逃避他們這些上門來“打擾”他喝酒的人。
卿蕪城眼裏都快噴出火花了,既然君陌燁這麼不想治療,那麼她偏偏不順他的意!這個病,她卿蕪城還治定了!
君陌燁下了轎了,眼前閣樓四周清淨優雅,周圍種植一片大大小小的樹木,不遠處還傳來了清新的流水聲音,悅耳動聽,閣樓共有五層,隨著層數上升,閣樓的麵積也越來越小,白色的牆麵搭著青藍色的瓦礫,四角上翹,伴著周圍的樹木,更顯得安靜,但碩大的閣樓僅僅君陌燁居住,也顯得有些淒清。
燭光通明,照亮了四周,閣樓裏早安排了一些仆人,在此等候逍遙王的到來,君陌燁邁出腳步,抬頭一開門上的牌匾,踏入閣樓之中。
清幽樓…希望到這,能夠真的清淨。
君陌燁的腳步緩慢,到了房中,命跟在身後的隨從退下之後,自己倒在了床上,僅僅走這幾步,竟用了他渾身的勁,在沒有力氣偽裝下去,君陌燁爬在床上,連外衣與鞋子都來不及脫,眼前視野顛倒,腦中一陣眩暈,君陌燁閉上雙眼,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卿蕪城暗下了決心,君陌燁不讓她治療,她偏偏要去,就算逃到閣樓,她也要追去。等到半夜,賬營中的幾個人已經熟睡之後,卿蕪城悄悄起身,提上了藥箱前去閣樓,之前向下人尋問了閣樓的所在地,可把她糾結壞了,比劃半天的手勢,沒人能懂,一拍腦門,想起了寫字尋問,一碰到君陌燁的事情,腦子就短路了,真是該死。
卿蕪城提著藥箱,朝閣樓方向去。到了清幽樓附近,卿蕪城悄悄潛入,一層一層尋找君陌燁所在的房間,最後沒想到君陌燁這騷包住在最高一層,整層都是他的房間,空闊一片,靠近外邊樓台的地方,掛滿了青色絲簾,隨風飄揚,一張古箏擺在樓台外頗有一番韻味,牆上掛著幾張字畫,順著一張擺這筆墨紙硯的桌子,卿蕪城的視線落在了躺在坐榻上的君陌燁。
連衣服和鞋子都沒脫,麵朝著榻不知是昏了過去還是睡了過去,看來要快些給他醫治了。這君陌燁連床和坐榻都分不清了。
卿蕪城漫步上前,將藥箱一放,拿出了針包,將君陌燁的身子翻過來平躺,因為要針灸不得不將君陌燁上身的衣服給脫了,卿蕪城小心翼翼的為君陌燁解開衣服,君陌燁額頭滾燙,陷入沉沉的昏睡之中,殊不知有一人正在拔他的外衣。
不一會兒,君陌燁上身赤裸呈現在卿蕪城的麵前,卿蕪城觸碰到了君陌燁的身子,感受到他渾身滾燙,眉間一蹙,都病這麼嚴重,不知道君陌燁在執著什麼,先喂了他一顆藥丸,在準備給他施針。
睡夢中的君陌燁感覺到他吞下了什麼東西,異樣的感覺讓他擰緊眉,不一會兒睜開了眼睛,視線漸漸清晰,隻見到一個身影掏出銀針正要對他施針,君陌燁眯起雙眼瞬間警惕起來,此刻房中的光線昏暗,接著月光,看到眼前的人。
是軍營裏的啞醫,沒想到他竟然跟到這裏來!感覺到身體一絲涼意,殊不知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這軍醫給脫了一半。
卿蕪城此刻還不知君陌燁已經醒來,拿起銀針,看著君陌燁的身子,愣了愣,這黑燈瞎火的借著月光施針多危險,自己是有多蠢,竟然忘了點燭火。
眼下她放下銀針,準備拿起桌上的燭燈點亮,君陌燁半眯著眼睛,細細的觀察這啞醫,看他要做什麼,明明隻是一位軍醫,卻要這麼費心跟他來了樓閣,偷偷為他醫治?這讓他怎麼也放不下戒心對他。
隱約覺得這個啞醫不簡單,當卿蕪城點起燭火端著過來時,君陌燁假意閉上了眼睛,卿蕪城拿起銀針看準穴位,準備紮下,就在這個時候,君陌燁突然睜開雙眼,抓住了卿蕪城的手,雙眼帶著審視,直看卿蕪城。
“你想做什麼。”
“你…”卿蕪城一驚,被君陌燁這個動作嚇了一跳,脫口而出一句話,下意識到自己的失誤,連忙閉緊了嘴。
“你不是啞巴。”君陌燁眯起眼睛,透出危險的氣息,雖然隻是含糊的一個字,但君陌燁依舊聽清楚了。
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了,這個聲音….
卿蕪城回過神,沒想到這藥效這麼快就讓君陌燁恢複意識了,君陌燁恢複能力還真超乎常人,眼下治療到一半,怎可以讓君陌燁打斷,卿蕪城另一隻手,當下將綁在頭上的絲帶脫下,速度之快,發長如墨的散下,青絲隨之飛舞,那一瞬間,這熟悉的感覺,讓君陌燁的心一陣悸動,背對燭光的啞醫,讓君陌燁看不清他的麵容,但那一刻,讓君陌燁愣住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