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忘塵昨夜幾乎一夜未眠,今早天蒙蒙亮,他就去首飾店問耳環的來曆。
耳環是新進的飾品,還沒有刻上店鋪的專屬記號,風忘塵隻好一家一家的問。運氣不錯,問到第二家就找到了耳環的出處。
接待的老板清楚的描述了當日的情景,告訴風忘塵前天上午,他和一個比平常男人要俊俏的公子,一起過來買東西。
一開始隻要了一把梳子,還特別讓刻了名字,珍珠耳環是後麵才選的。
老板還告訴風忘塵,和他一起的公子,背著一個特別的小布兜,描述的樣子和昨夜離歌身上戴的布兜一模一樣。
然後風忘塵鬼使神差到附近一小酒樓吃早飯,小二隨口一問:“和你一起的公子今日沒來嗎?”
因為小酒樓隔壁就是一塵居,他們曾在此吃過好幾次早飯。
當風忘塵再次來到一塵居,熟悉的環境,首飾老板的敘述,以及從童兒口中得知的事情,讓他強行衝破腦海裏的禁製,破除碧落一設下的催眠。
當時,他差點兒吐血而亡,還好他自己懂醫。
今日的天空沒有太陽,一早就是陰沉沉的。
這會兒居然下起雨來,碧落一和風忘塵就那樣對視著,一動不動。
雨雖不大,但是很快他們的頭發上就結了一層白霧。
碧落一感覺眼睛酸澀,淚水混合著雨霧一齊滑落到下巴。
風忘塵很生碧落一的氣,怎麼可以沒經過允許,就拿走他們之間美好的記憶。
但是,看到碧落一在雨中落淚的那一刻,風忘塵什麼責備、埋怨都化為烏有,剩下的隻有心疼。
他明白她這麼做有她的苦衷!他明白她過的並不好。
她推開他,是想保護他!她隻是個女人,卻頂著國師的頭銜,沒有幾個人見得她的好,多少人盼著給她小鞋穿。
他衝過去,緊緊擁抱著她,恨不能把她揉進身體裏。她回摟著他的腰身,築起的心門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這個男人對她的愛是有多深,才能一天之內衝破她的催眠禁製。
愛,無關時間長短,愛便是愛了。就在某一瞬間,來的措手不及。
二人相擁而泣,感覺恍如隔世。什麼度日如年,一日三秋都不足以代表他們對彼此的相思之意。
葛雲在大門裏麵,徘徊不定,作為靳墨淵的忠實屬下,怎能眼睜睜看著主子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摟摟抱抱。
但碧落一又畢竟是國師,葛雲一介屬下,哪有資格管她的事。
碧落一的眼淚鼻涕全蹭在風忘塵的前襟,反正他不會在意。
不是葛雲這個大電燈泡,風忘塵真想吻上去。時間地點身份都不對,他隻能忍著。
再者,碧落一現在身份敏感,的確不宜和風忘塵在大門口你儂我儂,秀恩愛關起門來就好。
在葛雲來回走了三趟後,碧落一退出風忘塵的懷抱,改為挽著他的胳膊:“進來說話!”
“好!”風忘塵的眼神寵溺無邊。
秋雨綿延不絕,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像一口大鍋扣住國師府。昨晚的月亮那麼亮,今天居然說變就變。
碧落一仰頭,內心頓覺無比壓抑,從早上起床眼皮就跳個不停。
是要發生什麼大事?風忘塵衝破催眠算不算呢!
二人一同踏進國師府,葛雲閃到一邊,假裝督促一下人打掃庭院:“你……過來這邊清掃一下。”
“葛雲,若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無論是誰。”碧落一提前吩咐葛雲一聲,尤其強調後麵四個字。
“屬下明白……”葛雲一臉為難,萬一主子等會兒過來了呢!
碧落一與風忘塵攜手主臥走去,剛才淋了雨,外套需要換掉,頭發也有好多水漬。
此刻,距離國師府三百米的巷子外,軲轆軲轆的馬車聲,迎著國師府大門壓過來在九級台階前停下。
福根踩著下馬蹬下了馬車後,高舉懿旨,趾高氣揚走進國師府大門,用大嗓門吆喝:“太皇太後懿旨到,國師府一幹人等出來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