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心照不宣有這樣一個感覺,對方就是自己在等待出現的,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但是在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我們想要在一起還得征求家裏人同意。
因為有事急著處理,所以,我們約定楓葉全紅之日見麵再細談。
時間悄然而逝,送走盛夏迎來初秋。
楓葉早已紅透,不見佳人赴約。
熟悉的臉龐,陌生的眼神,明明是她卻不認我。
看著明明是女人,開口的聲音卻是男聲。
眼前的男人告訴我,他是和離歌五官長得神似的大哥碧落一。
兄妹二人一個隨母親姓,一個隨父親姓。而我,居然傻傻的信了。
當時我不知道自己喜歡的那個女子,早已香消玉殞。
我一心希望碧落一這個“大舅子”能成全我和離歌,不管開出什麼條件。
可是這個碧落一似乎不喜歡我,我也一直想不通他們兄妹,始終不願告訴我他們家住何處。
麵對碧落一的不友好,我一次次厚著臉皮請求他,讓我見見離歌。
我曾多方打聽離歌的身份,始終一無所獲。碧落一終於答應安排離歌見我的時候,卻要讓我等半個月。
時隔兩個多月不見,我發現離歌越來越漂亮,似乎比以前不太一樣。尤其是在額間畫了顆朱砂美人痣,平添一分妖冶,但豔而不俗。
這回我準備直接向離歌表白,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叫了好朋友風忘塵給我壯膽。
可是我準備送給她的家傳手鐲她不肯要,還立馬要回國師府。
出來發生點兒小意外,我借機對外人說離歌是我未婚妻,她卻不太高興。曾經感覺到她對我有愛慕之意,為什麼這次如此疏離?
第二日我去提親,碧落一告訴我離歌一早去了空靈寺還願。
更讓我措手不及的是,攝政王領著小皇上過來宣旨,說是把我的離歌賜婚給攝政王。
搞不懂風忘塵出來攪和什麼,還說自己和離歌交換了定情信物,碧落一竟然配合說是。
碧落一剛開始不同意,攝政王拉他進房間密談後,她高高興興接了聖旨。
我想找碧落一理論,他卻和攝政王一起離開,連我開口的機會都不給。
再次與碧落一見麵,他用催眠術取走了我的記憶,並且給我灌輸我喜歡一個叫阮妙人的女孩的潛意識。
我自始至終不知道碧落一即夜離歌。
就這樣,我心不由己娶了阮妙人過門。原本阮妙人對碧落一一見傾心,這樣一來,一次解決了兩個麻煩。
大概碧落一認為自己的催眠術無解,我永遠不會想起。
但是在娶阮妙人過門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異的夢。
夢中有個叫夜離歌,看不清麵容的女孩,跟我說她已經死了。因為她對我的執念,她下輩子投胎還會來找我。
她說後背右邊肩胛骨上有顆小黑痣的就是她的轉世,一定要認得她。
這個離歌是誰?我驚出一身冷汗坐起。
入睡之前剛剛跟新婚妻子入了洞房,夢醒過後突然覺得對不起夢裏的女子。
我睡不著起來點上蠟燭,靠在床上發呆。
妙人正好翻身背對著我,驀然發現她右邊肩胛骨上赫然有一顆小黑痣……
回門那日經過某廟宇,我特地請教主持大師,問真的有前世今生一說?
主持大師說,信則有!那麼,我信!
又一日,我獨自一人經過城郊十裏亭。
風吹落葉,小鵲嘰喳,零碎的片段飄過我的眼前。
我使勁衝破那層禁製,想起關於和離歌的那一段。
我懊惱不堪,我捶胸頓足,憎恨碧落一為什麼剝奪我的記憶。
然後,我看見一個長發飄飄的白衣女子,坐在楓樹樹杈上蕩秋千。
我還以為是離歌,剛想喊出來。隻見她從樹杈跳下,幾個縱躍來到我身邊:“萬三哥哥,你怎麼能一個人出來,不帶妙人一起玩兒……”
妙人披散著頭發,這一刻她的表情動作像極了我記憶中的離歌,那樣溫婉純潔的笑,讓我生出不知名的愧疚。
接著,妙人不由分說拉著我去楓樹那邊看喜鵲。
然後她念出離歌曾吟出的詩:東郊空曠綠茵茵,破亭四方風悠悠。樹蔭淒淒日當空,閑看綠楓鵲爭鳴。
我驚奇,妙人說是我們成親那晚,她夢到一個姐姐告訴她的。還說隻要把這首詩念給我聽,我就會一直對她好了……
離歌,妙人。我一生的摯愛,我會用一生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