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處理。”他掛了電話,見她下樓來就往她這邊過來。
“真好看。”他誇了一句薑瑩,眼裏卻是深沉如墨。
“明天有個酒局,去賭場裏。”顧長安看著她,說道。
她笑著應了一聲,顧長安扯了扯嘴角,認真的看著薑瑩。
視線交錯間,後者沒有防備的撞進他的眼裏,仿佛看見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眷戀和譏諷。但那人在下一秒就恢複了正常,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
薑瑩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顧長安伸過手替她扯了扯衣領,蓋住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和那個顯而易見的咬痕,她不動聲色的躲了下,然後自己低下頭整理,平靜的臉上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平時沒事也多去我那走走,每次想見你的時候都得千裏迢迢來這,挺麻煩的。更何況全海城的人都認為我以後的妻子會是你。”
顧長安隻笑,對於自己話裏麵的這點不否認也沒承認。
見狀薑瑩揚了下嘴角,但卻不是平常的那種不在意的笑,乍一看時好像帶上了絲絲的落寞,但仔細看又什麼都沒有。
“我配麼?”她自嘲。
她流落在那種地方的時候,是顧長安把她救回來的。他那個時候就已經是黑白兩道聞名的人物,而她除了這張臉和身體,根本一無所有。
但他也正是看上了她的這些資本。
薑瑩以前的那段日子算是過得很艱難。剛接觸到他的時候是她最小心,對別人充滿了防備心的時候。於是一逮到機會她便趁機逃竄。
她奔跑在黑暗潮濕的地牢裏。周圍並沒有人來阻攔自己,而出口就近在眼前。但顧長安就那麼直接的出現在她麵前,阻擋了她所有的光亮,那雙看上去貼心又纖細的手狠狠地抓住她的長發,把她一點點的拖了回去。
暗無天日的地牢裏,顧長安就是那個猙獰的魔鬼。
此時,那個惡鬼就那個握住了她的一縷長發,撚在指尖輕輕搓揉。最後他什麼都沒說,轉身走出了大門,然後薑瑩就聽到傳來的車子啟動的聲音。
而程恪是在半夜一點多的時候才回來的,回來的時候身上沒一塊是幹的。
那時候薑瑩還沒睡,就拿了條毛巾給他擦了擦頭發,笑他成了落水狗。她不顧程恪對於和她接觸時的嫌惡,拿過毛巾替他一點點擦幹濕漉漉的頭發,細心至極。
終究也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孩子啊,薑瑩這樣想。
“有水麼?我先去洗澡。”程恪站起身來,冷淡道。
隻是他在站起來的時候順便的看到了薑瑩藏在衣服裏麵的咬痕,青青紫紫的,能看得出當時咬在她身上的人是發了狠的。
然而,能咬在這麼私密的地方的人恐怕不會有其他人。
程恪一想就想到了顧長安。於是他笑的殘忍:“要是你敢對程家不利,我第一個要你的狗命。”
薑瑩卻依舊慢悠悠的,像是根本就沒聽見他話裏麵的意思一樣,她答非所問道:“程少爺,再不去洗水可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