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名字一聽就不是真名,但薑瑩隻是笑了下,伸出手後和他握了下,報了自己的名字上去:“薑瑩。”
安馬有些窄的倒三角眼掃過旁邊的程恪,但後者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一如既往的冷淡:“林深。”
桌上空空蕩蕩的,就連一個水果的擺盤都沒有。
薑瑩斂了眉眼,喊了包廂外麵的女郎端酒進來。黑色墨鏡的男人這才抬起頭來掃了薑瑩和程恪一眼,清清淡淡的,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但卻莫名的讓包廂裏的溫度掉了些。
“曾絡。”他說道。隨後旁邊的安馬白了臉色,張了張嘴,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打扮得像是兔女郎的詩酒女郎端了一盤的酒上來,開好了蓋子,一杯杯的滿上後本來是要退出包廂的,卻被薑瑩留了下來。
“今天的交易,我竟不知道除了賭場的薑老板還會有個外人,”曾絡拿起一杯酒來喝了一口,似笑非笑。
薑瑩笑開來,嘴角上的酒窩若隱若現,偏過頭撞進程恪眼裏的漫天飛雪中:“阿深和她都不是外人,不用介意。”
程恪感覺到握著自己手的那隻手不經意的緊了緊,不禁愣了幾分。原來她也並不是不會緊張。
“哦?”曾絡從墨鏡裏透出來的目光盡顯玩味。
“顧長安還真是心大,被自己女人綠了還這麼氣定神閑。”
他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讓旁邊的安馬把東西拿上來。於是安馬立刻會意,和幾個人一起把那兩個箱子拿了上來,放在了桌子上。
箱子放上去的時候發出“砰!”的一聲,桌子都震了震,就連放著的酒都晃了晃,灑了不少出來,冰冷的酒水灑在玻璃桌上泛著寒光。
保密箱上的密碼被安馬打開,隻是虛掩著。薑瑩招了招手,那個女郎就走過來動手打開了那兩個黑色的保密箱。長的那個保密箱最先打開,露出了裏麵的新鮮貂皮,色澤很好,毛皮上一輪一輪的似乎泛著寒光。
一件一件的死氣沉沉的躺在箱子裏,也不知道這些個東西從動物身體上剝離下來時會有多痛。但這無疑是很多女人都夢寐以求的,用貂皮做的大衣,貂皮手提包,甚至是坐墊。
正就是因為這些人不知節製的貪婪才會害得這些動物淪落至此。薑瑩在那幾件看上去成色很好的貂皮上摸了兩把,果然手感很好。
不是贗品,她勾了勾唇。
另一個短的箱子被打開,但這箱東西卻不像上一個那樣塞滿了。這箱東西隻占了箱子的三分之一,更何況那個短的保密箱本來就短小,但是要論裏麵的東西來說,這樣的數量已經足夠驚人。
隻見箱子裏麵是一件件雪白無暇的狐皮。這些全都是剛剝下來不久的,但是卻早已經沒了那股血腥的味道,反而是散發著一股迷人的幽香,一看就是經過人為處理過的。
北極狐的皮毛。
最雪白最接近天使的顏色,但卻是由無數隻瘦弱的北極狐下地獄為代價換來的。由它製成的最昂貴的衣服穿在身上無疑是最溫暖的,但那是地獄的溫度。
旁邊的程恪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反應,隻是握著薑瑩的手的指節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