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兩頁後,夏荷就輕輕的笑了下,但也沒說什麼,隻是直直的看著那個耍潑的男人說道:“她說的沒錯,這位先生,你說別人出老千之前自己得先有證據才行……”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不然的話,我恐怕隻能把你看做是來我這砸場子的了。”
說到這,夏荷眼底冷了冷,而她的這幅樣子無疑是把那人唬住了。
他有些慌了,連帶著聲音都小下去了許多,完全不見了剛才中氣十足的感覺:“證據……老子看見的就是證據,難道還要我挖出眼睛來給你們看麼!”
“這倒不用,”夏荷扯了張凳子坐下,雙腿交叉疊放著,笑著打斷了他的話。
她手裏翻弄著紙牌的聲音在哄鬧的大廳裏清晰可聞。一遝厚重的紙牌在夏荷的手裏被她耍出一個又一個的花樣,看上去令人應接不暇,但她嘴角的笑意中卻是淬了一層冰一樣。
“隻是,我們長安賭場的規矩相信你也懂。可以賭可以玩可以撈數不清的油水,但要是有人蓄意擾亂這裏的秩序以及出老千作弊……”
“我們也不要你的那一雙眼睛,隻要你留下你的手來就好了。”
夏荷偏著頭看了過去,笑得讓人驚豔,但是卻美如蛇蠍。而旁邊的人並沒有立即動作,但是也悄然的堵死了那人全部的退路。
他現在就像是一隻被困死的野獸,避無可避。
當然夏荷沒著急動手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想放他一馬,而是她剛剛走進來的時候就早已經眼尖的看見了顧長安和薑瑩。
再怎麼說,顧長安的手段都是他們有目共睹的,而且他也是這家賭場的主人,所以夏荷就沒有輕舉妄動。
誰知道這隻毒蛇會不會大發善心的放人一馬呢……想到這,夏荷勾了勾唇角。
額間垂下的一縷烏發遮去了她的半隻左眼,所以隻能從發絲之間隱約的看見其中的水光流轉。
然而她的這個猜測很快就被全盤否定了。
顧長安緩緩地收回了視線,然後落在了薑瑩的身上,淡淡的開口道:“阿瑩,這是你管的地兒。”
哦,這是要讓她去當劊子手了。
聞言,薑瑩也不做聲,隻是讓酒台的人幫她再調幾杯酒放著,然後自顧自的走了過去。
在她走後,顧長安倚在酒台上,看著一旁的程恪,慵懶又隨性的做出了邀請:“該怎麼稱呼你呢?或者我換個說法,薑瑩她管你叫什麼?”
那人並沒有給他任何一抹目光,隻是冷聲道:“她叫我阿深。”
聽完他的話後,顧長安頓時就笑出了聲。隻是他頗為爽朗的笑聲,此時此刻聽上去卻是和這裏有些格格不入,但要是仔細去想哪裏不對又得不到答案。
“會打桌球麼?我好久沒和人一起玩過了,”顧長安說道。
在他的的眼裏,是叫人看不透的興味盎然而程恪頓了頓,最後跟著他去了賭場裏空置了很久的桌球室。
在他們走的時候,薑瑩的目光恰好落在了程恪那看上去有一米八的背影上,隨後又無聲的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