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能喘過氣來,何子悅咳嗽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被汗水浸濕的碎發貼在臉頰上,唇色微微發青。
陸晨風怕熱,所以室內空調的溫度開得很低。再加上何子悅在浴缸裏泡了很久,水都已經涼了。門外的冷風吹進來,讓渾身赤裸的何子悅冷的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頓了頓,道:“蘇家的家業向來傳女不傳男,而你母親在你兩個姐姐去世後就隻有安知魚一個女兒,她卻極力抗拒回去。你大姐的寶貝女兒衛秋雨,常年居於國外,回來是不可能的了。”
“你的意思是……”陸晨風目光往下移了幾分。
“隻要我這一胎是個女兒,你們家不想認也不成了。到時候你和路皖歌離婚,將我扶正,憑借著我們的女兒,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而且,我也不會管你在外麵的事。”何子悅起身,隨手用浴巾裹住了身體,強忍著寒意。
家裏的老人思想封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盡管平常再怎麼疼愛男孩也好,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很明顯的差異。
他們對男孩可以說是近乎的溺愛,寵的他們大多都任性妄為,多多少少性格上都有不少毛病。反觀對女孩,要求極其嚴格,稍微差強人意都會免不得一頓懲罰。這導致,女孩大多人才輩出,男孩裏麵多數都是平庸甚至於性格惡劣的。
這一點,在陸晨風的兒子身上很好的體現了出來。
陸晨風貼心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何子悅身上,將她包的嚴嚴實實的,又調高了幾度溫度,“如果不是女兒,就打掉。”還是一貫的冷言冷語,何子悅也不放在心上。
孩子,本身就是她用來上位的籌碼,若是這個不合適便打掉再換一個,她根本不在乎。在拿到孕檢報告的那一刻,她也遲疑過幾秒,她也曾經思考過自己能不能做一個稱職的母親。
她獨自一人,什麼都給不了孩子。巴結上陸晨風,或許孩子還能有更好的未來。畢竟,蘇千止是個對孩子極其心軟的人。
但,僅僅是對著別人的孩子……
“還真是符合你一貫的作風。”經過陸晨風的發泄後,何子悅身體軟的像沒有骨頭似的,隻能乖乖被陸晨風抱到隔壁的小房間裏,雖然她不喜歡他的這種事後的溫柔到了反胃的程度。
金主畢竟是金主,該裝的還是要裝,不能表現出任何一點不滿來。
躺在柔軟的床上,何子悅才稍微感受到了一點真實感,動了動身子,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道:“我知道陸總你很疼安知魚這個小妹妹,不過該除的障礙還是得除掉。”
“疼她嗎?我隻是在她看到了過去的自己罷了,你盡管動手也沒關係。別露出太大破綻,適可而止一點。”陸晨風的話半真半假,眼裏的深沉似乎在提醒著何子悅。
要說疼愛安知魚,其實也沒多疼愛。相對於安知樂而言,安知魚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障礙罷了。
不過為了自己未來的女兒,當是個唐子陵一個警告也無妨,身為兄弟,他管的太寬了。
折騰了幾個小時,何子悅的眼皮也沉重了不少。她枕著陸晨風的手臂,困意倦倦,“衛秋雨,即使不回國也不容小看。她一句話,可是頂的上你一百句話呢……”一手搭在了陸晨風的手臂上,往他懷裏又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