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為止，也可以這麼說。”沒有任何隱瞞，醫生將一份通知單拿過來，頓了頓：“你們誰是他的家屬？”
“家屬？”方瑉君一怔，醫生的這話卻著實令他說不出口。
知道方瑉君的心思，秦浩拍拍他的肩膀，可以說是這裏麵最冷靜的一個。接過通知單，秦浩見方瑉君拉到自己身後：“他沒有親屬，有什麼問題？”
沒有親屬？
方才雖說下過一次病危通知單，可因為手術進行的十分順利，並沒有簽署。可如今，莫風依舊處於危險中，難保之後會發生什麼。
“這份通知單需要病人家屬簽字才行。”
“可他是個孤兒，沒有……沒有家屬。”方瑉君回過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朋友可以嗎？”
“這我必須要請示上級才行。”醫生有些為難。
他見過很多這樣的病人，並沒有慌張。當醫生的時間長了，往往都有一種能夠看透人心的能力。見方瑉君如此，醫生大抵也知道他同莫風的關係。
“這兩天你們就好好陪在病人身邊，如果能夠醒來，就說明已無大礙。”他脫下了手套交給了一旁的助手，想了想，繼續道：“不過，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此時剛從外麵回來的葉清清正好聽見這句話，放開顧琛的胳膊：“手術結束了？”
方瑉君點點頭，過了這麼久才抬頭看他們。雙眼通紅，亂糟糟的頭發就好像是經曆過巨大的創傷一樣，讓人莫名的心疼：“醫生說，莫風的情況比較危險，暫時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醫生，如果……如果醒過來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莫風雖然脫線，可沒有一個人願意看他他有事，不管是誰。
醫生點點頭：“會是會有一點，具體還是要等他醒過來。不過……”
“不過得等他醒過來。”顧琛皺著眉，已經知道了醫生的意思：“謝謝醫生，有什麼事情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這樣最好。”醫生也沒有多餘的交代，至於他手中的通知單隻能先同上級報道。
對於莫風這種特殊的病人，作為一個醫生必須要保證每個人病人的安危。
醫院的單人病房中，沉默的氣氛讓葉清清覺得分外的壓抑。
莫風的身上插著各種儀器，即便不用住進重症病房中，可依舊看起來沒有任何能夠令人放心的地方。
“瑉君，秦浩你們先回去，這裏有我們兩個看著就好。”從昨天到現在，方瑉君一直都處於緊張狀態。原本身上就有傷口，若是硬撐下去，下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方瑉君了。
可方瑉君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離開，他始終坐在病床前看著莫風，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看著他。聲音因為方才的哭泣而依舊哽咽：“我要留在這裏”
我怎麼會放心……
沉澱在心裏多年的記憶充斥著房瑉君的內心，母親的跳樓，父親的冷淡，以往種種，都無不在折磨著方瑉君。
顧琛站在他身後，不知道在想什麼。葉清清正要走過去勸阻，隻見顧琛衝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直直的從椅子上拉起來：“你以為你現在這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