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診所條件極差,就是一間建在地下室有五十個平方左右的房間。此刻在房間裏,兩名醫生正在穿著衣服。
“金先生,有必要這麼急嗎?我們的意思是女孩的身體太弱了,需要她把身體養起來才能撐過手術。”
金日木挺著肥胖的肚子,頭發亂糟糟的,他也是被手機彈出來的信息驚醒,匆忙起來的。
“撐不過去會怎樣?”金日木冷冷的說道。
“會死!”兩名黑醫生相互看了看說道。
“心髒呢?”這是金日木最關心的問題。
“會影響心髒的存放時間,一般來說心髒離開機體在冷水下能夠保存一段時間還能用,時間過長就不行了。但是如果身體虛弱的話,心髒的活性也弱,這個保存的時間會很短。”
“那也就是可以用?”
“如果速度夠快的可以用。”
“金先生!事先說明,我們隻負責換心髒,沒有取的義務。”兩名醫生仿佛想到了什麼,此刻冷聲說道。
“換”和“取”是兩個概念。“換”的話隻是承擔了黑醫生的責任,罰點錢吊銷執照就沒事了。但是“取”就承擔著殺人罪,他們還承擔不起。而且供體還是這麼小的孩子,他們下不去手。
“沒讓你們取,你們趕緊準備吧!”金日木知道事情很可能暴露了,全市都在找這個小女孩,不是暴露又是什麼。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速戰速決,為了兒子,他什麼都可以幹。
轎車裏,王瑤和金日果平躺在後座裏,倆孩子依偎在一起熟睡著。金日木打開車門看著熟睡的孩子,咬著牙把王瑤抱了下來。
“爸爸,你幹什麼?”金日果醒了過來,揉著眼睛看著爸爸問道。
“乖兒子好好睡,等我一會就回來。”
“那你要快點回來噢,瑤瑤很好玩的。”金日果不知道,自己或許今後就再也見不到瑤瑤了。
“好,我會很快的。”金日木愉快的回答著兒子,同時快速的進入診所之中。
手術室中,兩名醫生識趣的躲避了起來,他們不傻不想承擔責任。
金日木把王瑤放在手術上,看著眼前粉嘟嘟的小女孩,雙手不由的顫抖了起來。又想想被病魔折磨的兒子,他強製自己冷靜下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沒有回頭路了。
“叔叔?是要開始了嗎?你說救了哥哥就可以找爸爸了,是要開始了嗎?瑤瑤準備好了。”王瑤不知道怎麼救哥哥,但是她希望快一點,因為她太想念爸爸了,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爸爸了。
金日木的手又一次顫抖了起來。手中的手術刀感覺重如萬斤,怎麼也拿不穩。
“孩子對不起,來世叔叔報答你的恩情。”金日木的心在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痛了起來,就好像自己心在被取出來一樣。可是他還沒有動刀子。
“叔叔快點,我想爸爸了,爸爸一定也想瑤瑤了。我要去找爸爸!”王瑤說著微微露出喜悅的神情。
王瑤甜美的笑容足以暖化冬天的寒冷,但卻暖不化金日木殺人的心。如果殺心是一把刀,那這笑容就是一麵牆,在阻擋著刀前進。
金日木不想看到這樣的臉,他想看到兒子的笑臉。因此他伸出手掌捂住王瑤的眼睛,舉起手了中的手術刀。
看啊!心髒就在眼前,隻要輕輕的劃開,兒子就有救了,這是健康的心髒,自己的兒子再也不用受折磨了。動手吧,動手啊!!
“啊!!!”金日木的內心接受著無邊的煎熬,他在試圖說服自己,試圖一步邁過懸崖。
“碰!”的一聲巨響,手術室的大門被踢開。一大批警察衝了進來,所有攜帶槍的人都指向了金日木的腦袋,隻要敢有一絲異動,就是爆頭的後果。
“金日木!放下刀,你已經被包圍了。”王達說著話已經舉起了手掌,隻要手掌合攏,就是擊斃命令下達,頃刻間金日木就會被射成篩子。
“叮”的一聲,手術刀滑落。金日木妥協了,不單單是因為警察來了,因為他實在是說服不了自己。麵前的懸崖就差一步,他邁不過去。
王瑤被解救了,有王達直接抱著坐上直升飛機趕往了郊外,此刻已經快淩晨三點了。
郊區外張揚依舊保持著姿勢控製著王鐵,道長站在十米之外試圖和張揚說話,但是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隻好站著陪著他。
“老道長你什麼意思?站著不說話,你又什麼問題嗎?你就不好奇我是誰?住在哪裏嗎?”張揚實在是看不懂道長什麼意思,隻好先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