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小巧玲瓏的刀片,固然是好事……但這刀片實在是太過老舊了,姬霄心底甚至沒有把握,能不能用這玩意兒切斷繩索。
嗯……以前上化學課好像有學過如何用電解的方法除鏽……
可現在讀完書這麼久了,這些知識,早就還給學校了——真該好好記住的,他在心底想道。
即便自己還記得準確的化學公式,地窖裏也有通電的裝置……可這裏隻有水,又該怎麼調配電解質溶液呢?這個想法,還是不大現實。
俗話說臨陣磨刀不快也光,可這裏真有能磨刀的東西嗎?想到這裏,姬霄撓了撓頭,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
用這地窖裏的破牆去磨那小刀片,到時候要是把手刮了,得個破傷風,沒出幾天,就得歸西了。
“怎麼藏起來呢?放褲袋裏麵?要是手被反綁了,還能掏出來嗎?”姬霄一麵向著走廊盡頭走著,一麵喃喃自語道。
忽然,他聽見上方不遠處,在那地窖秘門外邊,傳來了一陣熙熙攘攘的腳步聲。
嗒,嗒,嗒……
不會錯,是那些該死的安保人員的皮鞋後跟踏地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姬霄霎時間也是有些慌了,連忙三步作兩步走到那燈光開關麵前,三兩下就把燈光恢複了原狀。
做完這件事,他這才用最小的聲音,撒腿就跑,麻利地鑽進了牢籠裏麵,回憶著安保人員們設定的密碼,自己把自己鎖了起來。
怎麼才能讓對方使用和繩索有關的刑罰呢?這個問題,一直在姬霄心頭縈繞不散。
要知道,唯有讓對方順利走進圈套,用繩索把他手腳捆起來,這才能讓藏起來的刀片派上用場——刀片存在的意義,正是繩子所賦予的。
“要怎麼做……冷靜下來……要是我是安保隊員中的一員,我會怎麼想……”
……
“嚕啦啦,嚕啦咧,嘟嘟嘟嘟嘟……”
聽到這段雖然微弱,卻又難聽至極的口哨聲,一個安保咂了咂嘴,向身旁的同伴,很是不屑地抱怨道:“吹的這麼難聽,就別吹口哨了。”
正如同蚊蠅之聲雖然不響,但如果近在咫尺,隻要能聽到些許,還是惱人。
“嗬,關你屁事。”那個吹口哨的安保隊員有些不爽地回了一句。
他心底不爽,可自己五音不全一事,早就引起了不少同僚的怨聲載道,要是隻有一人也就算了,這麼多人一起抱怨,他也隻好將剛剛愉悅的心情連同那段不知名的旋律一齊憋到了心底。
這種認慫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既然不服氣,那就要出一口氣,那個安保隊員如同憤怒的公牛一般,用鼻子長出一口氣之後,拔出了腰間掛著的塑膠棍棒,在一個個籠子的柵欄上刮擦起來。
當啷當啷,發出一陣更為煩人的噪音。
“醒醒醒醒,準備上電視啦!”他遙遙大喊道。
走到牢籠前麵,借著昏黃的燈光看進去,他這才看清籠子裏麵:那個遍體鱗傷,病服都有些殘破病人今天倒是出奇——坐在牆邊看著地麵,若有所思。
安保順著那人的眼光看向地板,可那裏什麼都沒有,連隻蟑螂老鼠都瞧不見。
嘖嘖,又在這裏給我裝深沉……想到這裏,那個被剝奪了唱歌權利的安保隊員大手一揮,舉著棍棒直指前方:“開鎖!”
他旁邊的同事,對於被人呼來喚去一事,倒是沒有什麼怨言:似乎隻要能讓那個五音不全的家夥閉上嘴巴,要他做什麼都行。
密碼鎖就在麵前不遠處打開,以往來到這地窖的那幾個犯人,或多或少都有嚐試過偷看密碼,想方設法逃出牢籠,逃出地窖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是在精神病院地下,隱秘的一層,即便頂開了壓住秘門的水桶,順著樓梯走上一層,出口也依舊在一個小小的,上了鎖的房間裏。
這個地窖的出口,是一間專門關押有嚴重自殘傾向病人的海綿房。
不知道這一真相的犯人,往往會嚐試偷窺密碼,可麵前的年輕男子,依舊無動於衷。
真是令人不爽……這種似乎超乎眾人,高高在上的淡然眼神,這種不慌不忙的平靜感,都很讓人不爽,那個安保隊員在心底總結道。
長出一口氣之後,他向旁邊的同僚們發問道:“呼……話說回來,今天要怎麼折磨這小子?”
話音剛落,鐵柵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一道影子“嗖”地一下,竄了過來,重重一拳,揍在了那個拿著棍棒,囂張跋扈地站在牢籠門前的安保隊員的臉上!
還沒等那人搶下警棍,幾個安保隊員趕緊上前攔下了他,你一拳我一腳,總算是押住了那人的雙手,將他製服。
見自己這一拳居然沒給那個安保揍暈,男子也是憤憤地唾了一下,似乎在心底抱怨時運不濟。
那個被胖揍一拳的安保隊員愣住了,一直懵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他粗重地喘息著,捂住鼻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雙手被壓在背後的年輕男子,視野裏盡是一片水霧彌漫——差點被揍出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