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要冷靜……這上麵也就寫了一個日期,寫了一個死字,根本沒有提到是誰的死期,有什麼可怕的呢?莊風在心底自問道,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莫非是剛剛進門前立刻寫下來的?醫生的嚴謹思維,立刻讓他想到了新的可能性。
不可能。
下一刻,莊風就否定了自己。
假如是進門前一刻就寫下的字,無論用的是什麼筆,都必然會在相鄰的那一頁紙上留下對稱的痕跡:相鄰那一頁的幹淨空白,正是姬霄清白的證明。
更何況,兩人都心知肚明,在那短短一刹那,絕沒有在這筆記本上做手腳的可能性。
先往下看吧,莊風說服了自己,暫時不去理會這幾個礙眼的黑字。
“1018,發布會。”
發布會又是什麼發布會?剩下的筆記都是些雜亂的批注,任憑莊風將其中幾條備忘錄拚湊在一起,也無法湊出一段完整的話。
莊風仰頭躺在辦公椅上,他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再次有了一種身邊的事物正在逐漸脫離自己控製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抓狂。
他立馬站起身來,推開門就要朝著姬霄的牢房走去。
可直到走出門口的一瞬間,他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扶了扶額,掌心感受著額頭處的溫度,開始逐漸冷靜下來。
“既然你在這裏故弄玄虛,那我們就比比誰更能熬!”莊風這人,曾主導無數次拷問儀式,最擅長與敵人的心靈戰鬥的他,自然也不會輕易輸給自己的恐懼。
他點開手環,向保安室那邊說了幾句,很快就有兩個安保人員走過來,將姬霄拷走了。
在這爭分奪秒,每一天都需要用在刀刃上的時候,姬霄居然被他這名“主治醫生”關了九天禁閉!
莊風沒能看見的是:在離開的牢房,背對著醫務室和監控攝像頭的瞬間,姬霄竟微不可見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更沒有看見的是:在進入那由海綿包裹的禁閉室之前,病人曾跟那最後一名安保人員耳語兩句,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人在恐懼,在急躁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係列行動,來保護自己的生命。
九天禁閉這個名頭,看似嚇人,實際上,隻要被關禁閉的人處事不驚,主動權還是掌握在自己這邊!他在心底想道。
生死大事,並非兒戲,莊風越是給出漫長的禁閉時間施壓,姬霄便越能讀出他的心虛——這是姬霄某種與生俱來的本能。
今天八號,九天後也就是接近十七號十八號左右……想必莊風是想要讓姬霄錯過那寫在筆記上的“發布會”日期。
問題是,當姬霄謊稱筆記上的那個死字意味著莊風之死時,開始產生懷疑的後者,便已經落入了他的圈套。
十月十六號的確有一個對姬霄而言很重要的人死了……這一次,他決定嚐試拯救那些還有機會被拯救的人。
“手環已經被摧毀,剩下的幾樣東西,隻能拜托庫帕去處理了……希望他能搞定這些情報……”看著滿牆的海綿,姬霄也不多想,幹脆躺倒在地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連續的奔波勞累,連續的日夜顛倒,讓這副身體已經不堪勞累。
兩天……姬霄表現的越平靜,莊風這邊就越難平靜下來。
已經十號了,還有不到一周,就是預言當中的,自己的死期!
就連筆記本裏麵寫著的那什麼“發布會”,也被他查出來了:對照日期來看,那發布會似乎隻能是預定十八號展開的天逸公司新聞發布會……可是,這又有什麼值得記錄的?
即便查明了真相,這個事實本身依舊讓醫生百思不得其解。
還有那個被寫在筆記本上麵的,病人的名字:
劉某仁。
他事無巨細觀察了兩天,就差沒在對方上廁所的時候從隔壁間扒著隔板頭盔了,可整整兩天,也沒能看出個什麼端倪來。
劉某仁這個人,除了名字和“劉某人”諧音這種無聊的事情以外,再無特殊之處。
事實上,和一群老大爺住在大房間的他本人,比這個諧音本身,更要枯燥無趣。
雖說為了暗中審問,精神病院裏不少病房直接照搬了牢房的設計,但大部分病人在這裏邊,過的都是些不受拘束的輕鬆日子——那些日程啊時間表啊什麼的,無論是病人們還是員工們,都沒有人太在意。
唯有這個劉某仁,簡直就像是從某間監獄裏轉過來的囚犯一般,會嚴格按照著時間表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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