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歌看著皇後,笑了笑,然後出聲拒絕——
“不能。”
說完她才回了自己的桌子。
皇後坐在椅子上,手緊緊地捏著袖口,本來聽到楚安歌拒絕的時候她很憤怒,很想讓嬤嬤攔下她,甚至掌摑她,質問她,但是……冷靜下來她也明白了下來,楚安歌今天的確不能跟她密談。
一個是二皇子那邊似乎出了事,太後和竇貴妃匆匆走了,她這個時候和楚安歌私下交談恐怕會落人口實。
再加上,給九皇子醫病的事情可不是小事,若是葉修遠在這裏,皇後定然好不猶豫地請他入宮給九皇子治病,但是楚安歌不一樣,一個月以前,楚安歌還是眾人口中的傻子。所以在她給九皇子醫病之前,要找人試探一下才是。
另外那邊,蕭齊已經被人送進了廂房,任太後和竇貴妃再不在意,也無法忽視站在一邊不知道是不是嚇傻了的陶清霽,這後院現在都是女眷,蕭齊出現在這裏本就讓人生疑,又是和陶清霽一起,除了私會已經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解釋。
隻是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蕭齊的情況看起來更讓人擔憂。
幾個嬤嬤抓著蕭齊的手,不讓他亂撓,身上撓了倒還好,可是若是撓壞了臉,那可就不好辦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在哀家的宮中也是,齊兒突然間就全身紅疹發癢,太醫說是過敏,可是又找不到原因。”
太後急得直搓手,一次是偶然,那兩次可就是問題了,如果不能找到原因所在,這樣的蕭齊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登上儲君之位的。
竇貴妃轉頭看向陶清霽,臉色奇差。
“你和齊兒在假山裏都做了什麼?齊兒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我……”
陶清霽已經嚇傻了眼,她也不知道怎麼了,不知道好好的蕭齊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是……她四下看了看,這裏這麼多人,她怎麼也不可能承認她和蕭齊私會啊。
“我就是路過假山,聽到裏麵有聲音,才進去看看,沒想到……”
“哼。”
太後冷哼了一聲,顯然並不相信陶清霽的話。
“睿親王妃是個傻子,況且知道避嫌,讓自己的婢女先進去看看怎麼回事,你一個大家閨秀,豈會不知道避嫌?”
“我……我……”
陶清霽又支支吾吾了半天,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要出來和蕭齊見麵,所以她連婢女都大發走了,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來幫她解釋。
都怪楚安歌,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她就算一開始嚇傻了,等她反應過來也知道趕緊躲開了。
可是楚安歌和她的婢女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她的婢女又大嚷大叫,招來了其他人,她根本沒有離開的機會了。
府醫很快就來了,但是給蕭齊檢查了一圈,卻也沒有發現任何原因,太後和竇貴妃又在一邊看著,他急得滿頭大汗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幸好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模樣,蕭齊身上的紅疹開始慢慢消退,他看起來也沒有那麼不舒服了。
“太後,竇貴妃,二皇子現在無恙了,至於起因,還需要時間查看。”
看樣子和上一次一樣,太後和竇貴妃對視了一樣,也知道蕭齊這一會不方便呆在後院,況且他也不能缺席太久,正事耽誤不得,便趕緊吩咐人帶著蕭齊回前院,換身衣服,出去招呼賓客。
隨即太後也讓陶清霽先離開了。
看著陶清霽落荒而逃的背影,太後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既然這樣,就讓陶姑娘入府為側吧。”
“眼下也隻能如此了,隻是希望江家不會介意。”
竇貴妃抿了抿唇,本來她們已經有了盤算,隻有和江家聯姻,蕭齊未來的路才會更順暢。
太後的眉頭皺得更緊,她喜歡蕭齊這個孫子,但是卻也更在意大安的江山,這可是她隨著先皇一起打下的江山,絕對不容有失,若是蕭齊真的有什麼隱疾不適宜做皇上,那江家的嫡女就不能嫁給蕭齊,不然日後會成為真的儲君的麻煩。
“先讓陶姑娘入府,和江家就也算是姻親了,正妃的事情暫且不急,讓皇上先探探江家口風吧。”
說完太後邁步就向外麵走去。
竇貴妃的手攥了攥拳,之前太後已經答應了會一起勸說皇上,把江家嫡女賜婚給蕭齊,現在太後突然又變卦了,她怎麼能這樣出爾反爾?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忍一忍,等蕭齊登基了,她就再也不用對誰媚顏討好,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