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梓青嘴巴頓時變成了O形,忙問道:“你揍他了吧?你當時肯定忍不住跟揍我似的揍他了對不對?我都想揍他了!”
陳漫心點頭,“我揍了,就是沒有今天發揮得這麼好,我還沒拿出應有的實力就被同事馬上拉開了。”
彤梓青扼腕歎息,又追問道:“然後呢?”
陳漫心道,“然後他梗著脖子說從來沒有人敢跟他動手,我說那是因為你見的市麵太少。他問我是不是成心要引起他的注意,我說你趕緊自插雙目咱們相忘於江湖。然後他發了大招兒邪魅一笑,居然把外套脫了,用力揉著自己的胸肌說,娘炮兒打人一點都不疼......”
彤梓青聽著尷尬得用腳趾不停抓地,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吃炸雞了!
“我當時一陣頭暈目眩,估計是感冒外加被他氣的。沒想到這廝居然還在不停唧唧歪歪地說,你個性這麼倔強,實在不適合這個行業,要不你就別幹了吧?”
“你別一句一句原音重現了,”彤梓青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求饒道:“這畫麵感太強烈了,我受不了,你就說結果吧。”
“結果就是我徹底放飛,罵了他個狗血淋頭,而這廝居然有臉搶先一步去跟HR投訴我對他動手動腳。我這邊兒就整理了全部往來郵件,會議記錄證明對方工作及領導能力有問題,導致項目進行不下去。最後由集團的副總出麵和稀泥,一人五十大板說什麼都是為了工作,目前要以拿下Z.U.為第一目標,其它的都不重要。”
陳漫心繼續道,“但最近這一段時間,祖宗倒是破天荒正常起來了,輕易不跟我照麵兒,都靠發郵件和通過助理傳達意見。沒有他從中作梗,項目自然也進行得很順利,brief和非正式提案都過了,下周馬上就要正式提案了。所以這節骨眼兒上出了這檔子事兒,我就沒往他身上想......”
彤梓青問,“那你怎麼能肯定幕後黑手就是他?”
“有一次我在樓道裏聽見他那個助理跟自己媳婦哭訴,說什麼最近老板派的任務太多了所以不能老去看她,讓她多注意身體,二胎一定努力生個男的。”
“這玩意兒是能努力努出來的嗎?”彤梓青無力吐槽。
“這麼看來的話,應該是馮大業讓助理悄悄跟蹤你很長時間了,但助理趕上老婆生孩子所以就把老板交代的任務外包了出去。”俞寒看著陳漫心,“工作上拿不出真本事壓製你便就從私生活下手,盼著也拍著點類似**門的把柄,拿在手裏要挾你。”
陳漫心咬牙道,“這人開會時候的腦子就跟火鍋店豬腦促銷時候搶購的似的,怎麼一拐到邪門歪道上這麼好使?”
“現在怎麼辦?”彤梓青覺得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蹙著眉頭看著陳漫心,“就算知道是他幹的,可對你的傷害已經造成了,我…我要不也幫你去盯他的梢吧,我突然覺得自己還挺有這方麵天賦的。”
“得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陳漫心拍了拍彤梓青的肩,“你也用不著覺得內疚,欠我的你已經還了。俞寒說的對,其實不管是你們還是馮大業的助理,都是聽差辦事的。槍不殺人,人殺人的道理我懂,我也清楚真正要麵對的敵人是誰。這場仗,我自己打。”
“陳總,山不轉水轉,仗要自己打,但幫手別嫌多,”俞寒道,“咱們從長計議。”
陳漫心聽了這話,難得露出了一個不帶嘲諷的表情。他盯著俞寒笑道,“好,你陪我打。”說完後與眾人互加了微信後便先行駕車離開。
俞寒去櫃台要了個塑料袋把桌子上沒有動過的漢堡裝在裏麵拿給小莊,“點多了別浪費,最近阿姨身體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拿藥當飯吃。”小莊有點不好意思地接過袋子,“寒哥,沒有別的事兒我先走了,用得著我的地方我隨叫隨到。”
“一起走吧,我們送你回去。”彤梓青道。
“不用不用,”小莊忙擺手,“沒多遠,走著也就十來分鍾,電瓶車我都沒騎出來。”
“外麵這風嗷嗷的,走著多冷......”彤梓青還想說什麼就被俞寒把話接了過去。
雙方揮手告別後,倆人走到了快餐店門口的停車位。彤梓青直接拉開後車門竄到了裏麵。
“跑後麵去幹嘛?”俞寒站在門外問道。
“不行,我先把這衣服換了。”彤梓青開始摘假發。
“到家再換,著什麼急。”俞寒口氣聽上去還挺遺憾的。
“你穿半天試試?這布料不透氣的,難受死了。”一頭卷毛終於得見天日,發根兒都濡濕了。彤梓青反手去拉後背的拉鏈,無奈死活夠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