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湖有請 第十四章 色誘紅花為芳草(1 / 3)

第一卷 江湖有請 第十四章 色誘紅花為芳草

“開門,開門!我要見徐夫人!”殷子楓在拍地牢的門。

“媽的,三更半夜老子都睡不好覺!”一個獄卒拎著串鑰匙,睡眼迷糊地走了過來:“你早幹什麼去了?”

盡管牢騷,可那獄卒知道夫人留下有話,隻要他們中有任何一個人要找她,就立刻放行。因此嘴上雖拌著不好聽,可手上還是打開了門。然而門隻開了半扇,獄卒的後頸就是一痛,眼黑、歪身、倒地,帥得一氣嗬成。殷子楓將他拖進地牢,再就著門外射進來的月光,向殷嚀看去一眼,隻見她正焦急地站在門口,向四周環顧。

殷子楓的心,突然閃出一個巨大的糾結。

不,他不會放手!在這個世上,他可以不在乎任何女人,不在意任何的得失,隻有她,她是惟一的例外。十年前,當總裁牽著那個七歲上下的小女孩第一次出現在他麵前;當她仰起粉粉的小臉拉起他的手說,師兄啊,嚀嚀餓了,一起去廚房偷點吃了好不好;當他晚上悄悄地趴在她的床邊,看著她貓一樣入眠;當她越長越大,有一天突然哭著捏住帶血的裙子,說,師兄,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啊,流了好多血呢;當他有一天終於發現,所有這些關於她的記憶都刻在了自己的靈魂深處,再無法割去的時候,他就知道,對她,自己已不能放手,十年啊,他一天天地看著她長大,將所有的愛都埋在心底,不隻是因為殷氏不允許成員之間藏有任何私情,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她還太小,他想再等等,等她再長大一些,大的能夠讀懂自已,讀懂愛情。

可是,這個該死的,沒心沒肺的臭丫頭,居然敢,敢用那樣一個應和著破的瘋狂不知羞恥的長吻來鞭打他的靈魂!殷子楓的手突然一握,有種想衝上去,將她死死按住拚命蹂躪的衝動!

“師兄!你怎麼了?在那裏發什麼呆啊?”殷嚀回過頭,一臉莫名地看向他。

殷子楓閉了閉眼,硬逼著自己喘口氣,放鬆。

不,現在還不行,不能傷到她,她才十七歲。事實上,幾乎集團裏的所有女性成員,都曾經為了任務與人上床,即便是殷容,十幾歲時也沒能逃過這樣的下場,隻有嚀,隻有她是異數。

“師兄,你要是為難,就不要去了,你這樣心神不定,我很擔心啊。”殷嚀湊過來,忽閃著睫毛,很認真地說。

殷子楓伸出手,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淡然笑道:“沒有,我隻是在想,一會兒該怎麼色誘,才能速戰速決。”

“還用想嗎?對女人,你不是一向都很有把握的嗎?”殷嚀麵帶疑惑。

殷子楓的目光輕輕掃過她的睫毛,低聲道:“我可沒有那麼全能,至少,就把握不了你。”

殷嚀的眸中不覺掠過一絲詫異,她第一次發現,師兄的目光居然出奇的深情。深情?我靠,錯覺吧?她微側了一下頭,想再仔細瞅瞅,判斷一下,殷子楓卻已抽身走到了牢門口,回頭看向她,聲音又回到了進入任務時的狀態:“我先去找徐夫人,你一會兒跟來,等她說出解藥所在的地方,就快點偷。”說罷,頭也不會地走了出去。

窗外,夜色高遠,萬籟俱寂。屋裏,閉目側睡中的徐夫人正自持扇輕揮著,突然,守立地寢室門外的兩名侍女忽覺眼前一晃,腰上劍鞘已空,頓時駭得一身冷汗,正想斥問是誰,脖頸上卻不知被什麼人手指一拍,立時便眼前散黑,不醒人世了。

“嗬嗬,真沒想到,”徐夫人並不吃驚,隻微靠著榻幾,淡淡一笑,繼續揮扇:“你們居然真能打開了我的蛇銬。”

說罷,回眸輕瞥,隻見一個身影自門外閃現,卻是三人中那位英俊挺拔、笑容溫和的高大男子。

“在下看到夫人房中供有佛像,下若不快點打開,又豈非辜負?”殷子楓溫柔的笑容令人眼起輕霧。

徐夫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慢慢地從床上支起身來:“那麼,倒想請教。”

殷子楓輕輕一笑,旋身站在窗前,望月,侃侃而談:“其實,佛與道的最大不同,就是在對待生死的態度上。在佛的眼裏,惟有涅磐,才能脫離生死之苦。要實現涅磐,就需要‘覺悟’。佛,就是倡導對苦的覺悟。而道教相比佛的悲情,對生死的態度要積極的多,道家想通過修煉、煉丹,來達到長生不死。為什麼要長生不死呢?因為在道的眼裏,生是對彼岸的探索,是自然之道,是一切的根本。”

徐夫人微一點頭,眼裏暗斂著欽佩的微光。

“至於它們的相同之處。《道德經》說: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就是說,無與有,都是道教的起源與歸宿。而佛家的說法,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種說法雖然否定了一切的真實。但,最徹底的無就是連無本身也被否定了的無,無被否定,不是就變成有了嗎?佛家從虛無的徹底性上來講,雖超越了《道德經》,但它們兩者得出的無與有的結論,則是完全相同的。”殷子楓滔滔不絕地說到這裏,突然將聲一收,慢慢地看向徐夫人:“不知夫人,信佛還是信道?”

徐夫人猶豫了一下,剛想張口,卻被殷子楓伸出的兩指輕輕覆在了唇上。

“其實夫人和我一樣,是信道的。”殷子楓用一種附著蠱惑力的磁性聲音,輕語:“道法自然,人的一切感受與付出,都應該追隨自然。喜歡了,就是喜歡,何必要去破執?佛說人生是苦,可真的隻有苦嗎?難道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談經論道,就不是一種幸福?”

徐夫人不覺渾身一震,她發現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完全就像一個不懂世事的青澀少女。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羽毛的輕柔挑逗,激惹著她內心深處最隱蔽的渴求。

是啊,喜歡了,就是喜歡,何必再去想那麼多,顧及那麼多?人的一生,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費?又有多少機緣,可以與這樣的男人秉燭相對?

她的臉在殷子楓的注視下微然泛紅,眼裏曾經的城府早已煙消雲散,回望著他的明眸,好像一汪融化的糖水,在瑩瑩閃閃地流轉。

“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現在,是不是該我問你了?”殷子楓的笑容像一杯美酒,湊到了她饑渴的唇邊。

徐夫人低下眼簾,含笑:“你是想問那解藥在哪兒,能不能給你,對嗎?”

“夫人蘭心蕙質,”殷子楓伸過手去,輕輕地摟住她的腰:“他是我的好朋友,你若真的毒死了他,我今後又該如何去麵對你呢?”

“今後?”徐夫人將後背輕輕地靠在殷子楓的胸前,戀戀不舍又不敢相信地轉頭,看他:“我們還有今後嗎?”

“隻要你想,你希望,就會有。”殷子楓的手指輕輕地地劃過她的鬢角,嘴唇覆在了她的耳朵上。

徐夫人隻覺得耳上一陣熱氣吹拂,帶過男人曖昧的波瀾,電一樣酥麻地掠過她的頭皮,直竄下體。她覺得自己就像陽光下的積雪,在一點點地癱軟、沉淪,然而腦海中,還是在這時閃過了最後一絲理智:“怎麼可能?我們是敵人,是對頭,你們攻城,我們守城……”

“告訴我解藥在哪裏,我就告訴你,怎麼才能有今後,好不好?”殷子楓的唇吻在了徐夫人的睫毛上。

徐夫人眼神朦朧,像被催眠了一般,輕輕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瓷瓶:“這就是解藥,我一直都會貼身帶著。你要嗎?”

殷子楓輕輕一笑:“你願意給我嗎?”

“不,”徐夫人抬起頭,眼生醉意地嗔道:“我一給你,你便要走了,我還能到哪裏去找?”

“你傻啊,”殷子楓吻了吻她的額頭:“我若真的隻是為了它,還不早就下手打暈你,搶去了?難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嗎?你迷住我了,我要你,要和你有現在,有今後,有生生死死的相依,我的心,你真不明白嗎?”

聽到這裏,已躲在角落多時的殷嚀終於忍不住,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心說師兄也真夠肉麻了,比我還會發騷。看來真是山外有山,騷外有騷啊。

徐夫人也打了個顫,當然,是那種被深深打動,心房悸動的一顫:“真的嗎?可我是有夫之婦。”

“我不管。”

“我比你大。”

“我不管。”

“我……”徐夫人僅存的理智還想做最後的掙紮,但殷子楓的唇己覆蓋下來,無比老練地封住了她所有的思維。那一刹間,她幾近昏迷,這是什麼?原來,原來這世上還有如此眩目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