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亦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的,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喬安站在他身側,一直緊張的看著他。
見他掛斷電話,她走上前,“你和他說什麼了,你是不是要傷害他?”
“聶亦深,你還要把我逼成什麼樣你才滿足!”
喬安的心裏一陣悲涼,本來抓著聶亦深手臂的手,也漸漸無力,慢慢的滑下來。
她跌坐在地上,嘴巴裏喃喃自語,眼睛裏沒有半分神采。
“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
聶亦深收起喬安的手機,就聽見喬安這句自暴自棄的話。
他蹲下身,用手指輕輕挑起喬安的下巴,“喬安,想要我放過你?”
喬安哀婉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她的眼睛中都是水光,可是卻強忍這沒有落下淚來。
聶亦深向前靠近喬安,“兩年前你離開我的時候就應該做好覺悟了,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再被我抓住呢?”
他的聲音寒冰徹骨,喬安隻覺得渾身的溫度都被抽走了。
她冷冷的看著聶亦深,“就算你不願意放我走,可是阿澤是無辜的,你放過他。”
她伸出手緊緊抓著聶亦深的衣襟,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
聶亦深卻啞然失笑,“這個世界上你唯一在意的人就是你弟弟,淩寶在你眼裏都一文不值,我怎麼可能放走他?”
他抓住喬安手,眼眸比這深夜還要陰沉。
“喬安,這就是你逃離我的代價!”
聶亦深轉身走回了書房,留下喬安一個人無力的坐在地板上,背影孤寂。
回到書房之後,聶亦深怒氣衝衝的將桌麵上的文件全都推到地上。
喬安遠遠的就聽見了聲音,她知道是聶亦深在發脾氣,可是現在她自身都難保了,已經不想再去在意聶亦深是不是生氣了。
反正他對她的恨意這樣顯而易見,生不生氣對她來說都沒有差別。
她扶著一邊的椅子慢慢站起來,臉上的表情很麻木。
喬安緩緩向臥室走去,傭人見她走不穩,好幾次想要上去扶起她,可是都被喬安拒絕了。
回到房間之後,喬安一直坐在地毯上,沒有上床。
她沒有開燈,也沒有拉窗簾,任由月光洋洋灑灑的照進來。
喬安抱住自己的膝蓋,下巴抵在上麵,微微閉上眼睛,歎了一口氣。
聶亦深進來的時候,沒有注意腳下,差一點踩在喬安身上。
他打開燈,卻發現喬安睡在地毯上,本就瘦弱的身子卷成一團,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隻能抱著自己取暖。
聶亦深的眼神再也沒有了往日那樣淩厲,他的眉眼間都是疼惜的神情。
他沒有驚動喬安,而是從床上扯過被子,輕輕蓋在她的身上。
他拿過兩個枕頭躺在喬安身邊,伸出手慢慢拂去在她在臉上的頭發。
她的臉龐還是像從前那樣清麗,兩年的時間不見,她的外貌沒有一點改變。
可是兩年時間過去,她好像變得更會保護自己了。
以前喬安在這裏的時候,就像是一個被關進籠子裏的小獸,隨時隨地想要出去,意圖很明顯,常常將自己撞得遍體鱗傷。
現在的她,更懂得隱忍,她不再用蠻力和自己抗爭,看起來好像比之前更加平和了。可聶亦深知道,現在的喬安更加危險,她在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