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液體循著眼角滑進鬢發裏。
於是視線裏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上有了驚訝和慌亂的情緒。
於是她趕緊在床上坐下了,趕緊的抱住了他。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林溪趕緊問道。
薄揚的靈魂仿佛逐漸歸於原位,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氣息有些顫抖,低低叫了她一聲,“林溪……”
“嗯,我在呢在呢。”林溪趕緊應著。
薄揚知道自己眼下有多失態,他抿了抿唇,其實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聲音裏的鼻音還藏不住。
他隻能低低說了一句,“我難受……”
低沉的聲音是磁性的,淬上了鼻音配上此刻的語氣,聽起來仿若有些委屈,透著幾分撒嬌的感覺。
林溪嘴唇貼在他額頭,“沒發燒,是不是頭疼?”
薄揚嗯了一聲,“頭疼死了。”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胃裏火燒似的……”
林溪眉頭緊皺著,但看著薄揚一看就透著幾分弱氣的麵色,責備的話又舍不得說出口了。
“能起來洗漱嗎?我熬了粥,你吃點兒墊墊胃才好吃止頭疼的藥呢。”
薄揚也不是第一天宿醉醒來了,自己洗漱當然不成問題。他以前宿醉醒來不僅能洗漱,還能自己開車去公司忙一天工作。
隻不過眼下林溪在這裏,他就忍不住想撒嬌。
人好像就是這樣的,在在乎自己的人麵前,就總會變得嬌氣一些,放肆一些。
從小孩兒時期就是這樣的,沒人在旁邊的時候,摔倒了就算疼,也能爬起來。但若是有在乎自己的人在旁邊,那委屈仿佛就止不住了。
而薄揚骨子裏就透著幾分長不大的孩子氣。
此刻就搖了搖頭,“我難受……”
林溪心疼他,當然就不會管他是真難受還是裝委屈,聽到他說難受,她就伸手,“那我扶你。”
於是,在浴室洗臉池前,薄揚就站在林溪身後,一手從她肩膀圈過,下巴頦擱在她肩頭,叼著牙刷刷牙。
林溪疼他,給他洗臉,又用熱毛巾給他敷了下巴,幫他把冒出來的胡茬子也剃掉了。
等到洗漱好了去餐桌邊坐著,吃著林溪熬好的粥時,薄揚覺得以前每次都能折磨他一天的宿醉頭疼,此刻仿佛都沒那麼疼了。
但還是在飯後乖乖吃了止痛藥。
薄揚這才想起來問上一句,“我怎麼在這兒?你怎麼也在這兒?”
林溪睨他一眼,“薄總您這話說得……合著您昨晚失憶了是吧?”
薄揚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我喝多了,你別生氣。”
“我拉都拉不住你,你架直的就往這兒過來,你喝成那樣我哪兒能放心啊,當然是跟過來照顧你。你臉都煞白煞白的,要不是你還算安靜,睡得也沉,我都要帶你去醫院注射了。”林溪皺眉說道。
薄揚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你……那你……你昨晚,在哪兒找我的?”
林溪眸子眯了眯,就有了些似笑非笑的戲謔,她撐著桌麵往前傾身,伸手就在薄揚的鼻尖上刮了一下,“你說呢?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