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溪這輕聲的三個字,薄揚渾身一震,“你說……誰?”
林溪苦笑了一下,看向他,“他們離開的時候打電話,我聽到他們稱呼電話那頭的人,陸小姐。”
薄揚的血好像要從眼睛裏噴出來了似的,雙目染得通紅。
簡追在一旁皺眉道,“陸夢嬌?”
多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畢竟陸夢嬌說起來也就隻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哪怕嬌縱跋扈了些,倒也不像能做得出來這種買凶傷人的事情。
其動機倒也不難理解,畢竟原本薄揚是該按照徐振河的意思,和陸夢嬌訂婚,和陸家聯姻的。
因為林溪的出現,也就沒了陸夢嬌什麼事兒了。陸夢嬌心中有怨在所難免,畢竟誰也不難看出來,陸夢嬌從以前開始,就挺喜歡薄揚的。
薄揚被怒意都染紅了眼,卻也沒一時衝動得要去做什麼,起碼現在,他隻想好好陪伴林溪。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暫時往後延。
這天晚上,薄揚留在林溪的病房沒打算離開,病房裏的陪床很窄小,他一個大高個躺在上麵,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丁阿姨勸他,“薄先生,你這麼大個子窩這小床上也不舒服,你要真不放心回去,去外頭沙發上躺著也比這陪床舒服,我是睡這種陪床習慣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的。”
林溪也不忍他窩在小小陪床上,“要不你就聽丁阿姨的吧。”
薄揚不為所動,“我沒關係的,我守著你。”
他一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丁阿姨還想再勸,林溪卻很了解他,於是說道,“算了,丁阿姨,就由著他吧,你在外頭沙發能睡得舒服些。”
陪床就擺在病床旁邊,大抵是一朝被蛇咬,薄揚後怕得很,隻有將林溪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夠放心。
護士每過一陣兒會來病房檢查林溪的情況,體征和體溫,尿量和引流量是否正常之類的。
入夜之後,護士為了不打擾病人和家屬的休息,進來的動作都很輕,但薄揚還是每次都能醒來。直到護士檢查過後,確定沒有異常。
他才能夠放心,一直就睡得很淺。
因為術後傷口疼痛,以及手臂暫未處理的骨折傷勢的疼痛緣故,林溪吊了鎮痛,所以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前半夜還稍能察覺到護士進來檢查的動靜,以及薄揚每半個小時會起來一次,用棉簽蘸溫水濕潤她的嘴唇。後來就睡沉得連這些動靜都不知道了。
而簡追和姚嘉雲送了林洵回病房休息之後,就從醫院離開。倒也沒有各自回家休息,去了一間清吧,秦天在那等著他們。
“喝什麼?”秦天坐在吧台邊的高腳凳上,看向他們,“我覺得你們應該會想喝點酒。”
“白蘭地,謝謝。”姚嘉雲在一張高腳凳上坐下,要了杯烈酒。
秦天朝簡追抬了抬下巴,簡追搖搖頭,“要開車,給我一杯蘇打水就好。”
飲品送了上來,姚嘉雲端杯灌了兩口烈酒下去,簡追皺眉道,“慢點喝。”
秦天問道,“怎麼樣?林溪醒了之後,薄揚狀態有沒有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