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怕這個請求,太讓江丹橘為難。
江丹橘慢慢的搖了搖頭。
盧卡斯道,“好的,我明白,不要委屈自己,我和他說,等你好了,再過來。”
金全感覺等待的時間好漫長,從來沒像這一刻這麼焦灼過。
看到手術室的門開了一道縫,金全就等著盧卡斯告訴他,讓他進去。
沒想到,盧卡斯輕輕把門閉上,“父親,她現在不想見生人,你還是先去林叔家休息一晚,明天等她心情好一點了,我再問問。”
金全眼神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失望。
是啊,現在他們完全是陌生人。
江丹橘不願意見他,也是清理之中。
林雲看出了金全的失落,便道,“少爺,你先回家裏休息一下吧。”
盧卡斯也在一邊道,“林叔,我父親就拜托你照顧了,我先進去看丹橘了。”
等盧卡斯進去後,金全對林雲道,“不用了,我今天就住在醫院裏,我要在這裏陪著丹橘,我欠她的太多了,她現在正在受苦,我不能扔下她在這裏。”
任林雲怎麼說,金全也不回林家。
林雲隻好把醫院的人,在江丹橘的病房隔壁,找了一間房,給金全休息。
好在醫院裏的院子,早年受到過林雲的恩惠,對他的吩咐一切照辦。
把金家一家,在醫院的消息,完全封鎖住,不讓外人知道。
林雲回到家,他派出去的人就過來稟告。
說是之前出現在青寧鎮上的一輛昌河車,在馬上要金白城的過道上,出了嚴重的車禍。
車上的三個人,當場全部死亡。
林雲便知道,要害江丹橘的人,一定是白城人。
隻是還不清楚,他們是針對江丹橘,還是針對金家人。
很多事情,還要等到江丹橘能開口說話的時候,再問個究竟來。
不過,他終於看到金家,一家單口團聚,心裏也放下了一個大石頭。
這件事,一直在他心底埋藏了二十多年,每每想起金全的時候,就覺得對不住他。
如今,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盧卡斯本來要一直留在病房裏照顧江丹橘。
可他畢竟是男人,很不方便。
林雲特意派了自己家信任的傭人,過來照顧江丹橘。
金全把盧卡斯也叫到了隔壁房間裏休息。
許是盧卡斯太累了,很快便睡著了。
金全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現在沒辦法去看江丹橘,便打算出去看看。
不知不覺,金全便走到了當年鬱莞住的那個老房子邊。
他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便推門進去。
裏麵還有之前江丹橘的臉上受傷時,殘留的血腥味。
金全卻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當初鬱莞就死在那個房間裏,他仿佛能感受到,鬱莞所受的痛苦。
他喃喃的道,“阿莞,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女兒,更沒有照顧好你。”
“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們娘仨,我答應你,從今之後,絕不會再放他們受到傷害,我拚盡性命,也要保護我們的惡意對兒女周全。”
金全一字一句的對天發誓,他想彌補自己以前的過錯。
他在老房子裏,沒有做過多的停留,他怕江丹橘再有什麼事情,便回了醫院。
金全一直坐在江丹橘病房的門口,等裏麵的護工出來的時候,才問了下,江丹橘的情況比較平穩,才放心回了隔壁房間。
盧卡斯還在睡覺。
金全坐在了他的床邊,一眨不眨的看著盧卡斯的臉。
盧卡斯比較像他一點,而江丹橘更像鬱莞一些。
若是鬱莞還活著的話,該有多好,他們有一對兒女,一個完整的家。
盧卡斯正睡著,突然夢到江丹橘在叫他。
馬上就驚醒了。
一睜眼,便看到金全的一雙眼,正盯著他看,自己都嚇了一跳。
“父親,你在幹什麼?”盧卡斯突然瞪大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