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雨下夠了,天上的陰雲也就散了,陽光灑下,照在柳生家族大院中這個孤零零的廁所上。透過窗欞的陽光在散射作用下形成一道道鮮明的光柱,顯得溫暖而閑適。近藤和東城倒下了,他們不知道其實剛剛給自己帶來巨大心理壓力,逼迫自己不得不作出兩難選擇的沙沙聲,其實是銀時和敏木齋拿著砂紙在地上磨出來的。
就在紅葉環繞的廁所中,銀時和敏木齋坐在馬桶上,仿佛好友在午後聊天一般的互相閑扯。
“該怎麼辦呢,真是頭疼啊,早知道就不來這種鬼地方了。其實我啊,本來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隻不過被當時‘大家一起上吧’之類的氣氛影響,而且感覺唱反調不大好,所以隨大溜才來的啊。我還真是個笨蛋啊。”銀時的聲音裏一點敵意都沒有。
“啊,我也是,其實九兵衛無論如何也想讓我當大將,所以不得已才來的。”敏木齋仿佛故事裏抽著煙鬥慈祥的笑著的鄰家老大爺,滿是質樸純真的感覺:“小鬼們想和誰結婚都不關我的事,隨他們去好啦。奉子成婚也好閃電離婚也好,隨他去啦。話說回來小兄弟,你那邊真的沒有紙嗎?”
“沒有呢。”銀時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小紙片,上麵一千日元的字樣宛然在印:“連紙的偏旁都沒有呢。你那邊又如何啊老爺子?”
“我也沒有啊。”敏木齋的手中握著一個卷軸,上書“柳生真陰流秘傳之書”的字樣,整個卷軸彌漫著曆史的沉重感與前人思維的結晶:“連紙的部首都沒有啊。”
“你可千萬不要背叛我啊,如果找到了紙的話一定要兩人平分啊。”銀時的聲音平靜而正常,完全是一個廁友該用的口吻。
“這還用說嘛,你才是千萬不能騙人啊,對老天發誓啊。”敏木齋麵無表情的翻開卷軸,看著卷軸的眼神仿佛古代祭祀最後再看一眼祭品。
沙沙的聲音從兩人的小單元中響起,日元和秘傳書被主人無情拋棄。
“啊咧?你是不是在擦屁股?我可聽到沙沙的聲音嘍,你絕對有紙的吧!”
“真的沒有啦,身為同伴還互相懷疑,老爺子你這可不地道啊。再說你那邊才是沙沙的響不是嗎?其實你有紙對吧,喂!”
“沒有!絕對沒有!話說你那邊才是”
“打、卡、啦——”沙沙聲停止,兩人站起,提褲,拔刀:“沒有就是沒有啊!”
轟的一聲響,廁所中的小單元木板統統爆裂,敏木齋和銀時飛身衝出,對視的眼睛中寒光四射,掌中木刀刀刀不留情。
原劇情中敵我雙方最強戰力,終於衝破廁所的封印拚鬥在了一起。和平啊安逸啊都不過時雙方互相牽製共同維係的假象,一旦時機一到,就可以像撕開一層紙一樣的撕裂。從狼煙升起,不,從蕭琛當初一腳踹出,甚至從九兵衛抱走了阿妙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柳生家大院成為戰場的宿命。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至少也要分出個勝負雌雄出來才行。
受到中國古代園林藝術的影響,日本園林也講究與自然地和諧。在柳生家大院中處處都可以看到樹木,柳生家後院就更是一片楓林。在銀魂這個不講道理的世界中,其他的喬木還是一片青蔥,但是楓樹已經紅葉如火了。微風吹來,有紅葉零零落落,薄薄的在地麵上鋪了一層,很是詩情畫意。
忽然有破空聲驚擾了這平靜,兩個人從半空中一躍而下相對而立,正是柳生輿钜和蕭琛。“哦,你倒是領了個好地方,這樣的話我也可以毫不顧忌的施展了。”蕭琛晃了晃脖子,身體機能全麵提升到激發狀態。剛剛的拚鬥中蕭琛害怕過強的破壞力會造成無辜群眾的傷亡,所以一直沒有全力發揮。
“同感,如果不能盡力的話不論是勝了敗了都不會甘心。”柳生輿钜將一把刀往腰間一插,雙手握住了另一把刀的刀柄,將刀身平平舉起:“這裏作為葬身之地是再適合不過了,隻不過不知道你我之中哪個有福氣享用。”腳下腳步輕輕移動,刀尖對準了蕭琛的心窩。
“看你一把年紀了,坐公交車的時候年輕人都要給你讓座了,所以風光這麼好的地方——”蕭琛關刀一擺,掀起的狂風卷起了地上的落葉,一時間紅葉滿天遮人視線:“還是留給你吧!”兩米多長的關刀如同猛龍一般刺破空氣,奔襲柳生輿钜。
柳生輿钜轉刀一架一撥,腳下腳步移動,切入了蕭琛的近距離:“今天,就讓你看看我柳生輿钜此生前二十年為柳生家找到的必殺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