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拯救吉原中受苦受難的女人,蕭琛認為最為關鍵的一點並不是各方麵的戰力啊之類的外部因素,最為關鍵的,應該是這些女人自己的想法。那些女人們大部分都是在還沒有分辨好壞的能力的幼童時期就被帶到了吉原,在封閉的地下世界中接受教育與訓練。唯一對於外界生活的認知,來自於小時候的模糊記憶、嫖客們的零碎描述,以及前輩們代代傳下來的傳說。
這樣長大的她們,還渴望著自由嗎?還有反抗的勇氣嗎?是不是已經徹底被同化在黑暗中了?如果真的已經不再渴望自由,那麼所謂的拯救甚至會被她們自己所反感,所拒絕,認為這是在多管閑事。如果她們已經自甘於成為夜王的奴隸,那麼蕭琛絕對不會多看她們一眼,因為這樣的人偶沒有救贖的可能。
原劇情中,以太夫“日輪”和“月詠”為代表的吉原女人們依然渴望自由與陽光,沒有丟下反抗的意識與高潔的靈魂。但是具體來說到底這種意誌有多麼強烈?為了追求自由可以做出多大的犧牲?有多少人有這種想法?這些都需要蕭琛自己親眼去看看。
從秘密的入口乘坐升降機一路向下,穿越厚厚的岩層之後,一個巨大的地下世界展露在蕭琛的眼前。這個地下世界非常龐大,高度接近二百米,也就是六七十層大廈那麼高。麵積不好估算,隻是繁華的街道建了一條又一條,已經不亞於一個小型的城鎮。地表還是豔陽天,但是地下永遠隻有燈火照出的粉紅色。
蕭琛漫步在吉原街頭,兩邊的瓦房如同動物園裏的籠子,一排排的柵欄將女人們關在裏麵。女人們將手從柵欄縫中伸出,招引著往來的男人。偶爾有盛裝的女人穿著高高的木屐,前呼後擁的緩緩走過,那是新晉的太夫,也就是花魁,在專用的道路上亮相走場。
太夫的身邊會跟著一個幫她提裙的幼女,這個幼女是頭牌等級的女人才能夠擁有的隨侍丫鬟,在這個行業中也類似於弟子。這個隨侍丫鬟將觀察學習太夫們的一切,在長大後繼承真傳,成為新一代的花魁。懵懵懂懂的孩子們不懂得花魁所代表的含義,隻是憧憬著華麗的外表,並為了成為花魁而努力。直到有一天明白了一切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回頭的機會。
蕭琛穿著一身莊嚴肅穆的黑色長袍,他今天是來做精神工作的,穿的肅穆一點有利於工作的展開。
“這位官人~往這邊來~”“官人官人~看看我~”女人們賣力的推銷著自己,如同推銷著某種賤價銷售的商品。混跡風塵的姐兒們唯一的期盼就是遇到一個長得俊俏又有錢的顧客,而在吉原中一切金錢都屬於夜王,所以吉原的女人期盼的就更少了。和一個稍微順眼些溫柔些不那麼變態的男人共度一夜,就是最高的幸運了。
比之歪鼻子斜眼的浪人,蕭琛絕對夠俊俏,看起來也夠溫柔,所以從蕭琛走入街道的那一刻起,就有無數雙眼睛盯住了他。就連剛剛走過去的太夫,也有意無意的向蕭琛展露她的風情,一雙美目將軟軟的目光在蕭琛身上塗抹了個遍。
“好討厭啊這些女人!”莉莉有點火大的拍著蕭琛的頭頂:“看過來的目光真下流!而且人好多!”
“別這麼想嘛,她們都是一群可憐人。”蕭琛走到柵欄前,看著裏麵成排的女人。他不知道古代所謂的勾欄院的名字是怎麼來的,但是看到眼前的光景,他覺得勾欄兩字起的非常到位。看到蕭琛站了過來,柵欄裏的女人們立刻興奮起來,圍攏過來誘惑蕭琛。
幸好古代人說話都很含蓄,受過專業訓練的她們也有素質的多,沒有說出讓莉莉當場暴走的話。
“各位,”蕭琛開口了:“不知道哪位精通按摩和樂器?”
眾遊女們(日本古代對妓女的稱呼)互相看了看,擁出了一個略顯單薄的女孩。那女孩眼睛大大的水靈靈的,看樣子似乎連十六歲都不到。好像剛入行沒多久,女孩一直縮在後麵,直到被眾女推出來才怯怯的抬起頭和蕭琛對視了一眼,然後又紅著臉低下了頭。
“喂,小圓,把握機會啊,第一次如果能夠遇上這樣的簡直是天大的幸運,姐姐我沒這個福氣,你可要把握啊。”一個年長一點的遊女在女孩耳邊悄悄說道,然後抬起頭對蕭琛嬌笑道:“我們的小圓可是琴道高手,而且棋藝也是出了名的精湛,嗓音唱腔更是一流。剛剛從訓練營裏出來,今天是第一次上工,官人選她是絕對沒錯的!”然後悄悄捅了捅小圓,讓小圓大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