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奪寶的奇兵 佰叁玖 收敵之盔,聖杯到手(1 / 2)

“君士坦丁。”蕭琛手中托著一本經書出現在屍山的最高處,俯視著深潭中的皇帝道:“我來到這裏之前,曾在一個圓廳裏看到這樣一句話——‘選擇各自的道路,選擇各自的對手,選擇各自的結果,選擇各自的信念’。這句話中反複提到了‘選擇’,其實神傳下經義讓其在塵世流傳,也不過是給人類一個選項而已。怎麼選,怎麼做,是人類自己看著辦的事情了。而你的選擇,已經在這兒了。”

隨手將經書拋下,經書啪的一聲落入血潭之中。君士坦丁拚盡全力移動過去哆哆嗦嗦的撿起經書輕輕翻開,卻發現經書中的一行行文字都被暗紅的血液塗抹成汙穢的痕跡,這些暗紅的血痕形成了全新的內容覆蓋在經文上,經義刹那間麵目全非。

“不!不!不!”君士坦丁如同觸電一般的揮手將這本猙獰淒慘的經書遠遠地扔了出去,雙眼中全是如畏蛇蠍的驚恐神色。可是那經書落入血泊中後,整個血泊卻化作巨大的鏡子,鏡子中顯現著虛幻的景象。

一座座教堂從全世界各個角落拔地而起,十字教的光輝以不可阻擋之勢遍及全球。正當君士坦丁露出癲狂的笑的時候,畫麵切入了教堂內部,卻發現每一個神父每一個修女每一個信徒手中捧著的經書表麵全部都布滿了邪惡的血痕。而那些信徒也是七孔流血,念出的禱告聲中卻滿滿的都是血色的文字。

“不——!不——!不——!”君士坦丁瘋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奮力的撕扯,企圖從內心的恐怖中逃離。

“你自己也清楚你的所作所為,但是你又不懺悔你的所作所為。路是你自己選的也是你自己走的,所有的後果都應該由你自己承擔。”蕭琛站在屍山上麵無表情的俯視著君士坦丁,說出了最後的審判:“我早已說過,現在再說一次——如此的你還想上天堂?癡心妄想!”

“不——!啊——!你給我去死!”君士坦丁歇斯底裏的大吼著具現出他的寶劍,奮力想掙紮出來殺死蕭琛。但是齊腰深的鮮紅血潭卻湧動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一個個已經死去的教士緩緩爬動起來伸出腐爛的手抓向掙紮的帝王。

“不!給孤去死!統統去死!”君士坦丁揮舞著寶劍斬去了一個又一個教士的頭顱,但是每斬去一個頭顱,他手中的寶劍便汙濁一分遲鈍一分沉重一分,這種沉重不來自於任何外在的力量,而是來自於他自己心底的罪業。最後,君士坦丁的寶劍徹底鏽蝕,當的一聲斷成兩截。而教士屍體也終於撲倒了奮戰的帝王,將他拉扯向血海的深處。

身上掛滿了腐朽的手臂,君士坦丁如同被一重重的鎖鏈捆綁住,一寸寸陷入鮮血的沼澤中。腰部、胸部、頸部、下巴,君士坦丁拚命地昂起頭,讓自己的臉露在血麵之上發出了最後的呼號:“不要!孤的結局,不該如此!”

“你的結局,就是如此。”蕭琛麵無表情,不見作勢,腳下的屍山卻轟隆隆的崩潰崩解,如同暴雨中產生的山體滑坡一般將最低處的血潭嚴嚴實實的蓋了起來。咕嘟咕嘟的沉陷聲中,君士坦丁再也沒有冒出來。

“你的確為基督教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你獲得了聖徒的身份。但是聖徒的身份,隻代表著一個機會,而不是登上天堂的通行證。”

蕭琛沒有再看腳下,抬頭看向了血染的天空低聲道:“一千六百年了,你有無數的機會,可是你一次都沒有抓住。從來不對自己的罪過懺悔,又怎麼可能祈求神靈的救贖?而反過來說,如果你想成就一代帝王千秋業,那就別信這個信那個的。生死自負不留退路,最差也是一個青史留名的梟雄。兩邊抓兩邊不討好,你這樣的二夾皮能有什麼好結果?”

隨著蕭琛的低語,整個幻想現實的世界崩潰消失,四周的一切景物統統化作青煙隨風散去。當周遭重新恢複清明,蕭琛發現自己其實在一個走廊中。回頭看看,距離那個圓廳中的入口也沒多遠。身前不遠處,君士坦丁已經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威風的頭盔散落在旁,露出一個蒼老的麵龐。他臉上的表情說不上安詳但也不算猙獰,隻是一直到死都帶著一種深深的疑惑。

蕭琛走過去伸手將君士坦丁的盔帽收了起來,這個盔帽如同那把夜王大傘一樣都是有價值有意義的戰利品。每一個武者都會收集自己的戰利品,以紀念自己曾經遇到過的不應當被人輕易忘卻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