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著點頭:“是啊,我一直住在這裏,拜拜,明天來看你們。”少年說罷,小跑著離開了病房。
餘瑋凡愣住,一直住在這裏。那豈不是很嚴重的病情?小小年紀可惜了。
東方夢如似乎還沉浸在故事裏,顯得安安靜靜一臉思緒的模樣。餘瑋凡也拿不準她到底明白沒有,於是隨便道:“聽完有什麼感想?”
東方夢如緩緩抬頭,雙眸澄清,微微輕哼道:“等他講完全部我再告訴你感想。”
餘瑋凡嗬嗬一笑,“這樣啊。那好吧。走,去食堂吃飯去。”
東方夢如跳下床,和平時一樣開開心心跟著餘瑋凡去吃飯了。
病房裏有兩張床,為了照顧東方夢如的起居,餘瑋凡晚上也是住在這兒,白天偶爾會回到公寓熬湯拿東西什麼,已經很久沒有在公寓住了。
這夜,東方夢如顯得很有精神,擱著床,餘瑋凡能清楚聽到她在床鋪上翻來翻去的聲音。
“怎麼睡不著嗎?”餘瑋凡在黑夜裏小聲詢問。
不一會,東方夢如出聲回答:“恩。”
“想什麼呢?白天的事情?”
“才不是!我在想我給夫君繡的香囊,怎麼沒見你戴?你不是說在家裏地上撿起來了嗎?”
餘瑋凡打開床頭的燈坐起身,從旁邊的大行李包裏翻出了那個香囊揚給東方夢如看:“不就在這兒?沒有搭配的衣服。戴香囊不好看。等你出院身體好了給我重新繡一個。繡一個錢包,或者鞋墊子也可以,名字就寫餘瑋凡好了。”這香囊上麵的鳥兒的確精致鮮活,小玩意看著也漂亮,東方夢如一心一意想贈與他的禮物心中自然高興,可是當他在血泊裏拿起這小玩意,上麵龍飛鳳舞的‘司幽飛塵’四個字簡直就像一個晴天霹靂。
司幽飛塵,東方夢如真正的夫君,這個世界沒有這個人存在,心裏卻依舊不是滋味,還有些無法避免的心虛。
東方夢如微微一笑:“夫君要我繡什麼都可以。夫君。不喜歡別人稱你司幽飛塵嗎?我覺得司幽這姓氏,飛塵這名和它很搭配,不叫可惜了。”
“那你怎麼不叫我餘瑋凡?我喜歡餘瑋凡這名。”餘瑋凡忍不住反駁爭辯。
“。夫君。我。”東方夢如垂下頭,長發遮住了她的眼睛。
餘瑋凡知道她心裏不可能沒有疑問,不可能不迷茫。隻是一時還無法相信,無法讓自己坦然麵對。
“夢如別想太多,其實事情說來很複雜,卻又很簡單。你現在身體不好別操心,小心以後變成小癡呆可沒人理你,嗬嗬。”一氧化碳中毒後遺症其實很嚴重,年輕可以挺住,等上了年紀,一個不好病症都跑出來。
東方夢如將腦袋埋進被子裏,沉默良久才悶出一聲:“夫君。要是我變成了癡呆傻子,或者癱瘓了。你還會對我好嗎?”
餘瑋凡汗顏:“你別當真,現在醫療設備這麼好,你不會有事。”
“恩。現在的醫療設備的確很厲害。”比我們那時候。厲害了很多。很多。
“是啊,不會讓你有事。睡吧,爭取早日出院,出院我就帶你去吃冰激淋。”餘瑋凡輕言誘哄。
東方夢如輕聲一笑,嗬嗬道:“恩,我想吃那個最大的冰激淋火鍋。”
“別得寸進尺哦。”
翌日一早,詹小強精神熠熠的來找東方夢如,東方夢如正在做每日例行的高氧治療,餘瑋凡便和詹小強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聊天。
餘瑋凡比詹小強大一輪,詹小強倒是熱絡,直接喊餘瑋凡大哥。餘瑋凡對這個開朗的少年也挺喜歡。
“原來我們是來自一個城市啊,真是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