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越回來的時候,小玉兒和酒奴也跟著進來了。他們兩個人一副神色恭敬拘謹的樣子,搬來桌椅,端來兩副碗筷,恭恭敬敬地將飯菜放在桌麵,又自覺地站在了蘇啟越的身後。
唐巧看到麵前的食物冒著熱氣,食指大動,正準備拿起筷子開吃,突然注意到小玉兒和酒奴還在站著,忍不住奇怪道:“哎,你們是怎麼一回事?站著幹嘛,一起吃啊?”
酒奴抓抓腦袋,囁嚅道:“我們是,是奴隸,不能和主人一起用飯的。”
唐巧一拍桌子,“什麼奴隸?人人平等你們沒有聽過嗎?”
酒奴搖頭:“沒聽過。”
唐巧又拍桌子,“沒聽過我來告訴你——”
誰知道蘇啟越把話頭一截,緩緩說道:“唐姑娘,你不明白,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你把規矩打破了,事情不會變得更好,甚至可能會變得更糟。”
唐巧憤慨道:“胡說!你這是愚昧落後,你這是封建糟粕!”
蘇啟越也不生氣,隻是淡淡說道:“我說的是我這裏的規矩。我不會和我的奴隸同桌吃飯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奴隸難道就不是人了嗎?”唐巧攥著拳頭,義憤填膺。
蘇啟越雲淡風輕地回答道:“我的奴隸確實有可能不是人,是妖怪也說不定。你要是不願意,也可以陪著他們,一起不吃。”
唐巧氣得瞪大了眼睛。這人下午還好好的,又是說她能當自己妻子,又是聽她嘮叨了大半天的身世。結果到了晚上,這人的真麵目就顯露出來了?飯都不給吃了。
可是不吃的話,她餓呀!
唐巧摸摸下巴,想出來一個折中的好主意。她拿起自己的碗筷,把看起來合自己口味的菜色先夾到自己碗裏,然後端著碗筷,走到一塊空地上,蹲著吃了起來。
唐巧用筷子夾起一根嚼了一半的鮮紅菜葉,心想:這是什麼菜色,味道酸甜古怪的。天,是不是古代南方人的口味,這麼獨特。我忍!
蘇啟越從來沒有見過蹲著吃飯這種操作,微微瞪圓了他那一雙桃花眼,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你覺得他們不配和你同桌吃飯,我覺得你這樣的人不配和我同桌吃飯。但是,”唐巧抬起頭,鼓起的腮幫子裏還含著半口沒有咽下去的米飯,筷子一點一點的,“這裏是你家,我又不能趕你走。所以,我決定,把自己趕走,總之,我就是不和你同桌吃飯。”
一邊站著的小玉兒聽到唐巧這一番有模有樣的說辭,終於忍不住哧地一聲笑了出來,又急忙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嘴。
蘇啟越卻不覺得唐巧這一番言語可笑。他麵色一冷,開始低頭悶聲吃起了自己的飯菜。
雖然成親這事八字還沒有一撇,但是唐巧早已經開始意淫起來,以後她和蘇啟越的婚後生活,將會是多麼的淒涼孤寂。總有一個人要蹲著吃飯,而且這個人還多半是她。雖然看在臉的份上,她可以勉強容忍蘇啟越這種奴隸主的性格,但是婚姻生活是漫長的,誰知道他身上還會不會出現其他怪異的作風!
唐巧吃完味道偏甜的飯菜,把碗筷甩著桌子上,揚眉叫道:“你這個人不靠譜,我不嫁了!”
蘇啟越似笑非笑抬起了頭,淡淡說道:“你自己把碗筷給洗了去。”
唐巧在家裏的時候,一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倒還真沒想到這一出。
她結巴起來,“我,我洗?”
蘇啟越點頭道:“你不願意用奴隸,那就隻好自己幹。所以,你自己洗你自己的碗。”
唐巧掐著腰,說道:“我洗我的沒問題。那你的碗呢?”
“我的碗,當然是我的奴隸來洗。小玉兒,你快去把這桌麵收拾一下。唐姑娘的碗筷可不能動,一定要留給她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