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因也有二,一是女子麻煩事多,曾經有女仙官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得天府不得安寧,不過這個原因所占比例較小,畢竟招職須知手冊上也寫了“男女平等公平競爭”的條例;主要是其二,傳言天後自卑自己各方麵不夠優秀,看著那些漂亮有活力的女仙官心中多半會有所波瀾,所以天帝怕天後吃醋,純粹就直接是不讓女仙入職……
於是妁川很幸運地被貶回冥界任職了。
當年妁川灰頭土臉回到冥界被貶到冥事府去。冥王那邊覺得再怎麼也是天界來的,本想著給她安排個冥官頭頭冥君來做。而彼時在職冥君已排滿十二位,也沒有什麼需要她幹的,冥王難做,又覺得總不能把人家幹得好好的冥君就那樣扯下來炒人家魷魚吧?
於是乎,冥王靈機一動,把最閑的就管打雜事物兒的冥九君琑問放長假遊曆各界了去。
那時的逾嶙本仰天嘲笑妁川一日之間大起大落,攢了數萬年的天錢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他這兒來打雜,卻不曾想被其逼著承認那個隻要她入了仙籍他就得將長笙酒館贈與她的賭。
長笙酒館是逾嶙開在人界青州城的產業,雖在人界,但隻要是冥界冥鬼冥民所有的資產皆要在冥事府冥七女君珩杏那兒登戶在冊納稅繳費。妁川幾次催著逼著逾嶙去過戶都被其搪塞了過去,最後還是直接用世間最烈之酒白津灌醉讓其在轉契上按了手印。
再後來沒多久,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冥王帶頭去天界鬧了一場後便脫離了天界的管轄。
猶記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日,妁川拿著冥七女君珩杏連夜給她趕製的代表自己冥籍身份的冥籍牌,愣愣地坐在自己任職的殿閣之前的台階上,聽著牆外冥市街沸沸揚揚熱熱鬧鬧歡天喜地的冥界各冥民的慶賀之聲,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唉,這就是命啊!”逾嶙拍拍她的肩膀無奈道。
“……你少黃鼠狼給雞拜年,我現在又被劃回冥籍最高興的就是你。”妁川生無可戀。
逾嶙很是不滿,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唉,冥界多好多美妙,何必強求去天界呢?”
妁川不停搖頭,覺得這真是太滑稽了。
然後更滑稽的冥王在冥君大會之上讓管戶籍的冥七女君珩杏彙報現下冥界各地戶籍情況,然後無意看到妁川那一臉丟了魂魄精靈無表情的厭世臉突然想到她可是天界派遣下來的,是奸細也不一定。
於是乎,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成為大殿之上的眾矢之的冥九君妁川,在哭著喊著冤枉中就被炒了魷魚,直接被一臉懵逼地趕出了冥事府。
好在的是還有個長笙酒館的產業在人界青州城。雖妁川什麼都不會一開始經營得虧空自己的小金庫,但有個逾嶙被妁川逼著“仗義”救場做東家,還順帶幫著她打理好了前事。
又過了不久,一日三更夜同樣在房中歇下的妁川感覺悶熱不止。她起身去開窗,卻見一男子一手扶著樹幹有點不穩地站在老槐樹樹杈子分枝上不知道該上該下。
“額……這位……朋友?大半夜的不睡覺玩猴子上樹啊?”
妁川也不吃驚,反正青州城怪事兒多了去。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咋從天上下來時就一現身到這樹上了,明明說是妁川仙官房外的。”
“這就是啊……”妁川扶額。
“啊?啊!妁川官兒姐,我是子泱啊!”
“哈?你別動!”
然後妁川啪地一關窗。
本就是半夜,老樹又擋了些月光,看不清人也看不清物的。妁川趕忙轉過身去尋自己的外衣,又伏到梳妝台上用木梳三下兩下梳了梳頭發。
雲子泱明顯被窗戶啪的一聲怔住了,正準備再敲窗說事,窗戶又吱呀一聲開了。
隻見妁川打扮得精致舉著燈台猛地晃到雲子泱眼前想看清他的樣子。
雲子泱雖讚歎女子這梳妝打扮技術之好速度之快,卻不忘趕緊往後仰去,和燭火保持距離,道:“誒!你小心點,等下本仙君毀容了可怎麼辦?”
“真的是雲子泱神君啊,這可真是難得啊!”說完抬手行了個禮。又回想著自從被貶到冥界就沒見過天界之人,不免感歎。
“我是有事求妁川官兒姐的。”
“害!我可不是仙籍了,也未在天府任職,莫要再這般叫我了。”妁川無奈。
“那你想不想再回冥籍?”
“什麼意思?”妁川愣了一下,好奇道:“如何再回?”
雲子泱看著妁川,眼神放光,道:“我們天界不是和你們冥界鬧分了嘛,雖然表麵上各界和平解決這事兒,目前也還算相安無事的,但是明裏暗裏還是有些風吹草動的,我們實屬料不透。妁川官兒姐去冥事府幫我們天界探探風唄!”
妁川明顯是感覺自己已經是沒有感情了……
自己前幾日才被冥事府亂扣天界奸細的帽子炒了!怎麼這奸細活兒就來了呢?!
“我……不是我不願意……我前幾日才……嗯,你懂的。”妁川有點為難。
雲子泱當然知道妁川說的是什麼事,但是他來之前就已經做足了功課,拍拍胸脯道:“這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打聽了,你走後就有個冥界富豪替了你冥九君的位置,你再想想自己為什麼被炒?”
話已至此,妁川猛地恍然大悟,不可置信激動道:“這簡直就是!就是……就是傷風敗俗!呸!金錢交易,腐臭!”
“所以不是什麼你是奸細被炒了,就是因為冥事府覺得那位新官兒有點油水可刮,畢竟冥界離了天界很多都要自己出錢出力去管轄。”雲子泱慢慢分析著,又道:“我記得冥事府換屆招職表麵上說的是五百年一次……而實際是隻要錢夠隨時隨地都能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