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春生落(1 / 3)

青州城長笙酒館。

“給。”

妁川將異生袋遞給立在長笙酒館門口等待的珩杏。

“這?”

“你想要的。”

妁川說著見其接過,便很滿意地拍拍珩杏的肩隨後解著自己身上的鬥篷往店裏去。

她便越過珩杏去給自己倒茶,卻見宋洝君的屍身還躺在店中央的桌上放著,不免覺得有些苦惱,轉頭確認自己的想法:“那個,珩杏姐姐,我們離開這段日子長笙酒館是不是就沒開過張?”

“嗯……”

珩杏正拿著異生袋打量,感覺到明顯不對,才反應過來一開始妁川可是讓她幫忙看店的!而自己則是打包票說會把長笙酒館經營得紅紅火火,這不著實打臉?

於是趕緊否認:“沒有!我有認真看店的!”

“那我店裏人呢?”

“我放他們假回去種田了……”

“嗯?”妁川盯著珩杏,道:“這都入冬了?種什麼田?”

“哎喲!你看我這記性!都入冬了!”

珩杏被盯得心虛,眼神躲閃間隻見還站在門口的不明與逾嶙,趕緊走過去,嚐試著轉移話題:“這麼冷的天!你們倒是進來啊!”

逾嶙明顯感覺是頭皮一麻,隨即一個側身躲過珩杏要過來推他進店的魔爪,自己先溜進去,隻道:“受不起受不起,別折壽了我。”

轉頭見珩杏又惡狠狠瞪了自己一眼,趕緊改口教育妁川:“你說說你,人家珩杏姐姐可是冥界大名鼎鼎的冥七女君!一天忙著呢,哪有空幫你看店?真是不懂事!”

妁川:???

被逾嶙這麼一躲,在其旁的不明就被珩杏理所應當地一把拉住往店裏扯,以此來緩解自己的尷尬。

而長笙酒館現下可謂是冷清得上了灰,這讓妁川很是無奈。

雖說一開始離開時也沒對這本就在冥事府有職務的珩杏好好打理賺錢什麼的抱多大希望,隻是想著讓她每日來看看免得店中之人怠慢,但也沒想到她直接就關門謝客了去。

“這不是因為我也是背著宋洝做這事兒嘛!他本就不太願意我再管他身前之事,我若是將他屍身帶回冥界,他若知曉了可怎麼是好?”珩杏拉著妁川撒嬌。

“宋洝君那脾氣是出了名的好,最多也就是歎口氣數落你兩句罷了……”逾嶙給自己倒茶不免戳穿補充著。

一旁的不明也如看戲般點頭,上前去接過逾嶙遞過的茶杯飲茶,注意力卻集中到宋洝的屍身上。

上次在密林屍坑中因著是黑夜,看也未看清,隻以為他死了有些日子腐爛發臭了,可如今的他被珩杏這些日子整理擦拭幹淨後,才發現其隻是僵硬,並無腐爛之勢。

如此看來,當時的宋洝隻不過是衣服髒爛,肉身上還全是被同在那屍坑中其他真就腐爛血肉模糊了的屍體沾染上了血腥蟲蛆罷了。

“咦!這誰?不是舒春生嗎?”

聞聲轉頭去看,也顧不得宋洝這人世屍身的異常之態,隻見珩杏手裏拿著已經癟氣了的異生袋,一臉懵逼地看著地上喘氣的竹琅。

“他是竹琅……”妁川扶額。

“什麼?”

“本一開始該是舒春生收入你這異生袋的,隻是……”

隻是中途殺出個竹咬金。

本一開始妁川就覺得自己白白拿珩杏的錢,也就是所謂收拿舒春生阻止祭天這事兒的“定金”,去京雲皇城走了這麼一遭還沒給人家做到最想要舒春生這人的要求,多多少少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竹琅還小,”不明在一旁道,“不過是為師報仇心急了些。”

“小?”

妁川看了一眼地上埋著頭不說話的竹琅,這明顯是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卻還是強撐著一副自己沒錯的架勢,不禁道:“祭天中的每一個孩子都小。”

“行了行了,珩杏又不會吃了他,隻是這事兒本就是竹琅的過失,不然舒春生必死無疑。”逾嶙遠遠插話,同樣看了一眼地上的竹琅,為行過來的珩杏解釋著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