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京雲皇城沒了?什麼又叫……”妁川有些不知怎麼說:“許滸沒了?”
眼看著孟黃粱這幅狼狽的模樣,妁川心下難忍,使力將她扶進長笙酒館。
長笙酒館內。
逾嶙不明圍著火爐一人一邊,妁川站在孟黃粱身邊,用鬥篷死死裹住她,卻還是能清楚感受到懷中顫抖。
“孟掌櫃,京雲皇城……到底發生了什麼?”逾嶙開口問著,見孟黃粱眼淚又留了下來,趕緊又閉上嘴巴。
孟黃粱隻顧抱著妁川哭,一抽一抽令她心疼,忙安慰著:“黃粱莫哭……你有什麼便同我說……”
安慰了許久才讓孟黃粱平靜下來,她將頭靠到妁川身上,才慢慢道:“許滸也沒了……”
“許公子……怎麼了?”
“他……死了……”
見她艱難說出後又閉上眼不願意接受,眼淚滴到地上,妁川趕緊又抱住她的腦袋好讓她能緩一緩。
待孟黃粱緩過來後,妁川去給她煮酒喝,她低著頭看著桌上熱酒暖氣散開,遲遲也沒有反應。
逾嶙不去問她,挑眉去示意不明。
不明會意。
“我也從京雲皇城回來,那邊爆發了瘟疫。”
“瘟疫?”
“不錯。”不明答著,看了看孟黃粱,又道:“應該已經是發了很久了,京雲皇城幾乎是全城淪陷。”
“全城?”
“看樣,是這樣的。”
聽不明這般回答,妁川逾嶙皆是一驚。雖說這京雲皇城離青州城隔得較遠,卻也不該是到全城淪陷這般久的地步了還毫無一點消息傳來。
“整個城都鎖了,不允許外傳。”不明道。
“為何啊?”
不明搖搖頭。
“那這瘟疫,是為何而起?”妁川又納悶道:“雖說瘟疫難治,卻也不應該到毫無所治之法?怎麼可能會全城淪陷?皇宮裏沒人管不成?”
“你是不是忘了老皇帝因為祭天一事已經撂挑子不幹了?”逾嶙突然提到這茬兒。
這麼一想似乎是這樣,但是皇宮裏又不是沒人,雲國不是讓宰相監國嗎?
“竹琅父親?竹宰相?他不管不是?他可是一開始就把心思放在雲國治理之上,祭天一事兒他頭個反對的啊!”妁川急了起來。
“他也死了……”孟黃粱聲音很小。
“他……也死了?”妁川顯然是不敢相信,怔怔道:“這……這瘟疫怕不是已經把整個京雲皇城都感染完了?一個漏網之魚都沒有……嗎?”
“有。”不明道。
“誰?”妁川轉頭去看他。
“孟掌櫃。”
可是孟黃粱根本不是人啊!她是粟妖啊!這瘟疫怎麼可能染上她!
“我想見他……”
孟黃粱眼淚又開始滴,妁川心中更是難受,趕緊用手絹去為她擦拭。
“我知道你們可以……我想見見他……”
逾嶙明顯有些無奈,歎道:“孟掌櫃,這生死有命,既然許公子這次因瘟疫而去,定是他的命數,冥事府那邊也會根據他曆代生跡簿來讓他輪回轉世的。”
妁川一巴掌拍到他的頭上:“你就讓她去見見許滸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