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雀鳥嬉戲。
妁川拿著在客棧院裏晾幹的“紅蓋頭”進來,將門關好後,走近孟黃粱。
這些日子來,一行人都還恢複得不錯,孟黃粱想著衝衝喜讓大家高興高興,便就將自己與許滸的親事提前到回青州前一日來。這本也是因為京雲皇城如今無人蕭索,回青州更是要舟車勞頓些日子,幹脆想著擇日不如撞日就將就著在這闔家客棧辦了來。
妁川將頭探到孟黃粱麵前,看了看她的妝容,覺得甚是好看,不禁讚歎:“果然是個小妖精!這麼漂亮呢!”
恢複了以往那大大咧咧模樣的孟黃粱用手戳了戳妁川的腦門,笑道:“你遲早的事兒。”
“我啊?”妁川應答間去拾起桌上的一支紅花釵,道:“我尋不到人,還早著呢!”
她走到孟黃粱身後,對著銅鏡給她釵到發髻上去。
雖說這些東西著實簡陋了些,但終歸是喜慶的。
“怎麼早了,你對逾嶙君或是不明公子,心意怎樣呢?”
一聽這話,妁川手中的紅花釵頓時被折斷了去。
“嗯?”孟黃粱有些懵,抬頭去看。
這邊妁川倒是有些尷尬了,不禁賠笑道:“失誤,失誤……”
孟黃粱倒是很懂般,笑道:“無妨,我還有你在街邊兒為我選的那玉釵。”
這頭妁川還想著其剛剛那話。
逾嶙,雖他倆確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但幼時同被逾秋帶回,再有這麼些年來的相處照顧充其量算是她兄長了。雖然說其總是受了她的欺負但也時時護著她。
至於不明……
妁川趕緊搖搖頭,忙去床榻上拿起那身在安州城的某個裁縫鋪子裏尋來現成的最紅最喜慶的一套衣裙過來,道:“我暫時還沒想過這些呢。”
“你……是否喜歡他們中的誰呢?”
見孟黃粱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妁川算是看出來她那八卦的心,回憶著許滸未回來時的她整天那張哭喪著的臉,和現在那可是截然不同的!那時她不以淚洗麵就不錯了!哪會問這些問題?
“他們……怎麼說呢……”妁川尋衣裙係帶,然後為孟黃粱係上,邊打理邊道:“我們算是知己吧。”
“你指逾嶙君還是不明公子呢?”
“逾嶙的話……他算是我的兄長。”
“那這知己便是不明公子了。”
“啊?”妁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話說得似乎過頭了:“他不明頂多算是我的小跟班!”
“不明公子可不似凡人。”
那確實不凡。
聽孟黃粱提到這茬兒,妁川便想起在密道中他頭頂現出的角和散發著靈光的鱗片,不禁問道:“黃粱,你說有沒有那種鱗片會發光的龍啊?”
“有啊。”孟黃粱抬頭去看她,隻道:“我們妖王真身便是靈龍。”
“靈龍?”
“應該比普通的龍厲害些吧,他們自來靈力高,靈片散發的都是靈光。”
聽到這話的妁川就有些懵了,這不明難道還是靈龍不成?可是這又有什麼好隱瞞的呢?想到這兒,不禁又問:“那靈龍一族是否有人上天界做過仙官兒?”
“這嘛,”孟黃粱回憶著,慢慢道:“畢竟仙籍靈元什麼的著實誘人,我們妖界在未脫離天界時也是有許多入過仙籍在天府任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