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行了一段路後,日頭竟都上來了,眼見著各路妖精什麼的也多了起來,皆分布在街市內外各處。
看著這些差不多的建築樣式,妁川不禁嫌棄起來:“我看這妖界中的街市同我們冥市街也差不了多少,可有名字?”
“差不多?我見著可差得遠呢。”不明抬眸四望間應答著:“這街市叫妖市街。”
聽他這般反駁自己,左顧右盼間的妁川又趕緊轉回頭來,陰陽怪氣指責道:“這哪是差得多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好不好?我看呐,定是你們妖界抄了我們冥界的。你看看,不僅街市中構造相差無幾,竟連名字也是雷同的。”
心知同她爭執也無用,不明哼笑著倒也就不答話了,而逾嶙在前邊兒的聲音卻慢悠悠傳來:“你這話可不對,人家不明兄又並非是妖籍,你同他氣憤又有何用?”
“這便是了,”不明假意委屈著上前去勾住逾嶙的肩,道:“反正她曆來不講道理慣了,我也懶得同他解釋什麼。”
妁川:???
罷了罷了,她也懶得去同他們糾結,左右尋著有無所謂能穩靈的物什。
街邊攤販多半是些成形或半成形的妖精,無非是些賣花草果蔬或是鍋碗瓢盆等等日間常物的……但各種奇奇怪怪的叫賣間倒惹得街上更加熱鬧。
……
“老板!你這葡萄不行啊!有些酸啊!”
正行著的妁川聞言去看,隻見一隻狐狸坐在地上,瞧著那賣果蔬的鳥麵老板。
那老板見是一隻靈力尚淺未成人形的狐狸,掩去它鳥麵的特征,倒化成一名俊俏男子,不屑道:“哪裏酸?我怕你這隻醜狐狸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你!”狐狸氣得用前爪子指著老板,尖聲道:“好你個奸商!看我不掀了你這爛攤子!”
隻見那老板迅速操起攤邊的打蠅杆打得那狐狸爪子痛得趕緊一收,惡狠狠道:“莫來碰瓷!我修煉了這麼些年可是修成人形了的,還怕你這隻醜狐狸不成?”
“你什麼意思!”
“嗬!”老板裝模作樣支著腦袋在攤子上,陰陽怪氣道:“意思就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人形都修不成,哪裏來的臉同我這兒叫板?”
“你!”狐狸被氣得話也說不出來,嗷嗷叫間靈光從身上散出來的同時毛也都豎起來了。
“喲喲喲!修煉了這麼些年就修煉出個散光豎毛的本事兒?真是無用!”
“嗷嗚!”那狐狸聽著越發刺耳直接嗷叫一聲撲了過去。
隻見那老板敏覺地一躲,直接揮手將那狐狸反打了回去。
而被重重打回去的狐狸直接落到妁川身上去被穩當當抱住了。
“呸!”逾嶙不知何時站在那果蔬攤位旁去了,他眉頭緊皺,將口中的那顆葡萄吐了出來,隻道:“確實酸呐,哪怪得了狐狸妹妹?”
“你誰啊你?在這兒壞我生意?”老板說著將那打蠅杆準備朝又從他攤子裏挑了個蘋果什麼的咬了口的逾嶙去。
隻見那打蠅杆在空中突然停住下不去,老板看著截住打蠅杆的那雙手去尋人臉。
不明正盯著老板笑,低聲道:“他是你爹。”
“你!”老板氣得轉身反手要去打不明,被其一躲後,身後的逾嶙一腳就踹到了他屁股上,一下子就又踉蹌幾步向前撲了去摔趴到地上去了。
“誰他媽踢我!”
“你爹老子我。”逾嶙將那蘋果往後一扔,嘴裏卻道:“這蘋果倒還是不酸,不過就是不和我胃口。”
“你們!給我等著!”老板艱難爬了起來撂下這麼句狠話變回鳥身時高時低起起伏伏地飛走了。
路上其他妖精指指點點,也像是忍了那老板許久般,有的看了眼走了,有的則豎起大拇指表示可以的,還有的甚至跑到果蔬攤上去撿拾可用的……
“呸!這吃軟怕硬的東西!”狐狸在妁川懷裏唾罵完又不禁抬頭望了望。
隻見妁川兩眼一彎,道:“反正他現在已經跑了,你可以去他攤上挑挑看有無和你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