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在蘂薑內殿裏悶了幾天,妁川實在是有些呆不下去了。
正歎氣間,將靈布包一個顛倒,裏麵東西亂七八糟落了一桌。
撿拾了番,卻沒有看見曾收到裏邊兒的那截小梅枝,不禁去回想。
隻是想半晌也回想不到何時何地弄丟了去,也就放棄了。
又看了看桌上的尋靈尺,妁川一把抓起它來。
既然在凡間總是指著天上,那在這天界,倒是要看看它還往哪兒指。
施法去引它旋轉,便見尋靈尺來回旋轉的,末了,竟往地下指了去!
“什麼玩意兒!玩我呢不是?!”妁川大吼一聲,直接將那尋靈尺往地上一摔。
正一手端著吃食推門進來的蘂薑見這架勢,倒沒有什麼太大反應,隻是瞟了地上一眼,又往妁川那邊去了。
“妁川姑娘這是?”蘂薑出聲問道。
“沒沒沒……沒什麼……”妁川隻覺臉上麵子掛不住,又忙去撿起地上的尋靈尺。
“先吃點東西吧。”
“好……”妁川答應得爽快,又趕忙將桌上一堆東西攬下收回靈布包裏去。
待騰出了空位來,蘂薑才放下手中東西來。
“那個……蘂薑女君,我何時能回去啊?”
“不知。”蘂薑已經冷冰冰應話。
“……”
這起碼也五六天了,妁川腦子都快要憋出問題來了。
“那,那我能不能出去走走?”
“去哪?”
這倒是沒有想過,隻覺在哪也比呆在殿裏好。雖然蘂薑也沒有明言禁止她出去過,但總歸是“避難”,出去晃悠對誰都不好。
所以就算是想出去,也得先知會主人家一聲才對。
“去雲子泱神君那兒?我有些事兒需同他講。”
這天界,也真就雲子泱能講話了。
蘂薑不是不行,而是講著太費力,雖不曾有過所謂冷場,但總是讓妁川感覺不自在。
況且她還真有事兒要同雲子泱說。
“他?”蘂薑思考了一番,隻道:“我放你去,若是出了事兒,可不太好,你還是好好呆在這兒吧。”
“……”
“若你無趣,我同你解悶兒。”
一聽蘂薑這般說,妁川嚇得冒虛汗,忙又揮著手婉拒:“蘂薑女君還是去忙你知道的吧,我總是誤了你的時間,總歸是不像話的。”
“無妨。”蘂薑輕飄飄一句,又道:“反正,我答應了他,便會照看好你。”
“……”
不明怕不是以為妁川尷尬死不了。
妁川盯著桌上粥啊餅啊什麼的,隻嗬嗬用笑來掩飾氣氛沉悶。
“那個,蘂薑女君,他有沒有說何時能解決好?”
“沒有。”
“那他這些天有沒有來過……”
“沒有。”
沒有。
妁川再也問不出口。
“你放心吧。”蘂薑倒是看出了妁川的心思,隻道:“他對你,是不同的。”
妁川倒也沒有什麼不放心,隻覺這些日子不見,心頭有些想念。
想念他,他們,長笙酒館。
……
“若是我不能去尋子泱神君,那蘂薑女君可以知會他一聲,讓他過來嗎?”
見妁川如此堅持不懈,蘂薑隻道:“你在天界,自是不能被人知曉的。”
也是,不然為何在回殿中途遇到“旁人”蘂薑便直接施法回殿?
“本你在,我施法來載你恐受不住,他也強調過,能不施法便不施法的。”蘂薑繼續道:“但你斷是不能暴露的,這也是我答應過他的。”
“難為蘂薑女君了……”妁川倒一時之間不知是誇是罵不明了。
蘂薑表情不多,稍稍抬了抬手,道:“你不出去便不會為難。”
“……”
“你若真是有事,大可問我。”
這倒不是蘂薑裝大,若真是一些天界的事兒,蘂薑知道的絕不會比雲子泱少。
“我便是想問,關於靈元一事。”妁川直接進入話題。
“靈元?”蘂薑反問,微微思略了一陣,隻道:“我記得妁川姑娘曾經有過仙籍,該是知道靈元這東西的,不過是用來習仙門法術抵禦反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