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
妁川隻覺可笑,搖頭哂笑間又道:“我與長渂,又有什麼瓜葛?憑什麼要我來還?”
“哦?”雲子泱實在想不到妁川會撇清關係得這麼快,便自行提醒她道:“妁川官兒姐,你與長渂的糾葛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的。”
妁川不語,雙手緊緊握拳。
“不是嗎?”雲子泱慢慢走近去,微微彎著腰在妁川耳邊輕輕道:“而且關係還非同一般。”
“嗬。”妁川倒也沉穩,直直偏過頭來,與雲子泱咫尺之間對視,神情中染了堅韌,哼笑出聲來:“我與長渂的關係,隻能算是仇。”
“不不不。”雲子泱直立起身子,轉過身去,又道:“難道妁川官兒姐不喜歡長渂嗎?”
“我為何要喜歡他?”
這話算是違心,可妁川卻也說得坦蕩,不明對她而已,已經不再值得。
雲子泱踱步在妁川麵前,繼續道:“那這可怎麼辦?”
“怎麼辦?”妁川不禁譏諷出聲來:“雲子泱,你說這麼多,繞這麼大個圈子,不過就是想取我魂魄靈力給天後,但是又何必拐彎抹角?我如今都被你抓在手中,還要征求我的同意嗎?你曾經,可不是這樣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雲子泱絕也想不到妁川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隻道:“曾經是曾經,你隻是長笙酒館的掌櫃。”
所以雲子泱在緊急之刻才會那麼大膽地去抓她。
“可現在不同了,你是冥界公主,不僅同現冥王關係親,還與妖王不明,哦,就是長渂,都有著說不清的關係,我怎敢輕舉妄動?”
這話算是雲子泱妄自菲薄,說出來好聽罷了,原他也是顧不得那麼多的,在此處與妁川廢話,除了確實有一兩分是顧忌長渂逾嶙,但大多還是因為帶她進不去那帝後殿中。
隻見妁川搖了搖頭,笑了笑,似有些無奈:“不用顧及太多,你把珩杏姐姐他們還於我,我便心甘情願將我的魂魄靈力與天後。”
“妁川官兒姐,你又為何覺得我會答應你?”
就如妁川而已,此刻,她就在他手掌心裏根本逃不了。
“雲子泱,你做了這麼多惡事,就不願意給自己贖幾分罪嗎?”妁川微微皺眉,竟有些替他可憐。但轉頭語氣間卻還是帶了幾分懇求:“況且,他們的此刻於你而言,也已經無用了,就交於我讓我了卻心願,又有什麼不好呢?”
若是不會節外生枝,當然沒什麼不好,反正也不會誤到雲子泱什麼。
雲子泱又將束靈珠變幻出來拿在手中,道:“妁川官兒姐,我確實做了許多惡事,一開始讓你去冥事府的目的,也是尋冥界公主,後麵真被你們悟道以為這公主在冥事府,又無數次衝進冥事府去鬧事。”
他眼底深邃,回憶著:“逾嶙確實有些本事兒,幾次被他抵擋住……”
所以雲子泱有一次受了傷出現的妁川屋裏隻是因為覺得長笙酒館是最危險又最安全好避禍的地勢。
“後來,我又誤以為那公主是珩杏,又跑到人界去鬧,真是不巧。”雲子泱嘖嘖歎氣,隻道:“而這一切,我也是因為你嗎?你……妁川官兒姐,你才是源頭啊!”
這本是妁川藏在心底的,她比誰都清楚這個邏輯,她不可否認。
卻也沒有在雲子泱麵前承認什麼。
“妁川官兒姐啊,我將束靈珠給你,你又能做什麼?拿去交於冥王?還是長渂呢?你都不在了,他們會管這些嗎?”
會管珩杏他們嗎?
妁川也說不準。
事到如今,妁川真的不敢亂下定論。
靜了片刻,妁川伸出雙手來等待著期盼著,隻道:“子泱神君將束靈珠交於我便好,其他的,便不勞您費心。”
聞言,雲子泱不再接話,凝視了手中黯淡無光的束靈珠片刻,便灑脫地將其遞與妁川。
“多謝。”
“哼。”雲子泱嘴角勾了勾,轉身欲離開。
這邊妁川懸在心裏的大石頭像是落地般,接過束靈珠的手趕忙將其靠在心口緊緊握住。
她閉著眼,努力將淚憋回去,又在抬首間叫住雲子泱:“子泱君,我……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