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川,你給我一次機會……”不明懇求著:“好嗎?”
“我說過了,我原諒你了。”妁川有些累了,她閉了閉眼,又道:“這不算機會嗎?”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妁川怒吼著,眼淚終於是奪眶而出。
“我……”不明根本不知道怎麼接話,隻道:“對不起……”
“對不起幹什麼啊,長渂神君,你回去吧,我真的不需要做什麼,你也沒有做錯什麼,回去好好照顧天後娘娘吧……”
“妁川……”不明心揪成一團,隻道:“我真的……”
“你真的什麼?”
是逾嶙的聲音。
誰也沒有注意到此刻搖著小扇立在長笙酒館店門前的逾嶙。
妁川沒有反應,不明也沒有反應。
這畫麵恍如隔世,曾經的他們也是這般狀態,可卻沒有經曆那麼多的紛擾,幹淨而純粹。
逾嶙便走下台階來走近去。
隻見他收了小扇,從袖中拿出一張手帕來遞與妁川,再將視線移到不明身上,細細打量了一番。
不明憔悴了許多,頎長的身影越發消瘦,麵容卻依舊攝人心魄。
逾嶙勾了勾嘴角,道:“不明兄,真的什麼呢?”
這稱謂……
如此稱呼卻讓不明有些不敢應話,他知曉逾嶙隻是客氣,更是在故意此般問話,絕也是不敢拉關係的,隻道:“冥王殿下,我真的不會再做那些事情。”
“哪些事情?”
“我不會傷害妁川的……”不明頓了頓,又道:“也不會做有害你們冥界的事。十分抱歉……我願意贖罪……”
“贖罪?”逾嶙抱臂歪著腦袋,嘖了一聲,繼續道:“不明兄如何贖罪?”
“我可以做一切……”
“做一切?”逾搖搖頭,微微皺眉道:“做什麼一切?我們喜歡你做什麼呢?不明兄,你說你要贖罪,你可記得竹琅是如何贖罪的?雖說京雲皇城並非他本心有意為之,可卻也是脫不了幹係的,你想想,他的下場是什麼?”
是在冥事府前被不明所控製的冥衛一劍劈下,身首異處,魂魄靈力還被吸入劍中去再無生還的可能。
這話明顯就是故意說給不明聽的,竹琅最終的下場這般也並完全是非因果報應。
逾嶙自然知曉這個道理,說出來不過是想看看不明的反應罷。
見不明啞口無言,逾嶙便仔細分析著:“嗯,暫且不提竹琅,他也不算我們冥界中人。不過不明兄也不是我們冥界中人,若是要贖罪可不是去斂獄堂中輕鬆走一遭就可以的。”
“嗯……這話也不對,”逾嶙略微思忖片刻,道:“自古贖罪都是真犯了大錯惡行的,幾乎沒什麼好下場,你嘛,著實讓我有些為難了。”
“我可以,我能受下,隻要你們願意留下我。”
這話也算中肯,逾嶙便又道:“那若是有朝一日天後再出點什麼事兒,我可怕妁川也保不住啊。”
“不會的……”
“不會?”逾嶙挑眉,隻道:“不會什麼?是天後不會再出事兒,還是你不會再傷害妁川?”
這也算是替他全部說出來清楚明了了,不明便小心翼翼接道:“都不會的……師姐不會,妁川也不會……”
“嗯。”逾嶙點點頭,隻道:“姑且信你。”